沉墨一回家就感覺出不同,但是又沒看見陌生人於是便問管家:“有什麼客人嗎?”
“少爺,是小姐帶回來的,如今正在房間歇息。”管家半彎著腰恭敬地說道。
“小姐在哪?”
“正在小姐自己的房間。”
得到答案後,沉墨便踏著沉穩的步子走到了沉兮房間門口,輕叩木門的節奏像是一曲悠然的歌,沉兮打開房門看見是自己的哥哥後,便半側著身子讓沉墨進去。
“你將藍示帶到家裏來了?”沉墨坐在沙發上後看著沉兮說。
“我沒辦法,他現在就住我對麵。”沉兮頗有些無奈的說。
“嗯,你知道木泫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麼?”沉墨另起一個話題,不過這問話像是自問自答般“他看見你了。”
“我怎麼不知道?”沉兮有些意外。
“監控下看見的,那是你進了電梯,看樣子他還是沒有忘記你。”沉墨說完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過沒關係,你是沉兮,對嗎?”
沉兮麵對沉墨這一個壓抑性的問句,嘴角也微微勾起說:“當然。”
沉墨知道沉兮的笑就和自己一樣沒有直達眼底,他們現在的關係實在是就像一個合作夥伴,而絕非兄妹,可是目前緊要的事情是明天的董事會。“在Y.C似乎每個人都還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呢,是時候了。”
沉兮知道三年前自己被沉墨找到的時候,那決不是最好把自己身份公布出來的時機,三年前沉墨手中的股份加上沉兮的股份對於董事會的那群老狐狸來說,就已經是絕對的優勢傾軋,但是那時候沉兮也隻是個沒有勢力的空殼子,很輕鬆的就能被拆了,為此沉兮蟄伏三年。三年之後,大家都知道Georgina,也知道沉兮,但是不知道沉兮和沉墨居然是親兄妹!最有殺傷力的是先抑後揚,等到他們想打擊這兩兄妹的實力的時候,隻能望洋興歎了,就比如現在。
沉兮聽聞淡淡一笑,準備用手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問:“你要咖啡嗎?”
沉墨順著沉兮的手看去,驀然發現沉兮指甲裏的刀片已經沒了,當下麵色冷了:“誰動過你?”他知道那個細微刀片是被藏著指甲裏的,隻有見血之後,沉兮才會把它們暫時撤掉,然後換成新的,誰都不喜歡自己的指甲殘留別人的血液。他知道沉兮的美麗是讓人一株欲罷不能的罌粟,在歐洲時,他也擔心沉兮一個人會遇到什麼事,為了不太張揚,沉兮拒絕要保鏢,於是沉墨隻得便想出這個法子來護沉兮周全。
“沒事,要咖啡嗎?”沉兮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藍示!”不用說沉墨也知道了,這個貴族的風流成性可是無國界的一個事實,沉墨一向安靜的眸子,像是肆虐的暴風雨一樣憤怒,並且就要起身準備去找藍示,沉兮握著杯子的手驀然放開猛地抓住了沉墨的胳膊,勸解說:“我沒事,他沒有拿我怎麼樣。”
沉墨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真正對藍示怎樣,眸子竟劃過一道哀傷的光,不過轉而恢複了往常:“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吧。”說完便走出了房間,順帶著輕輕關上了房門。
沉兮走到梳妝鏡前的櫃子旁,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戒指盒,裏麵裝的不是她自己曾經設計的價值不菲的戒指,而是當時懷有私心留下的木泫的戒指,沉兮把它從戒指盒裏拿出來,望著這枚戒指想留著你是不是就意味著你還在我心裏?可是扔了你又好心痛,當時你為什麼要當我的靈魂?現在表現出還忘不了我,是你的內疚吧,不過你的內疚還真是廉價!
沉兮將戒指放回原處,她允許自己懦弱,但是時間絕對要控製,其他時間她必須表現得像個無可挑剔的機器。當你一無所有而固守自尊的時候,別人隻是嘲笑你是一個倨傲的野雞,當你權握在手堅守自尊的時候,你就是有骨氣的高高在上的王。她要做的是王,注定要承擔,注定隻能流血不流淚,因為除了她自己,沒人能護得了她。
第二天沉墨沉兮啟程去公司的時候,藍示因為時差還沒反應過來一直在臥室睡覺。沉墨和沉兮一齊出現在董事會的時候,其中一個董事看見沉兮還以為她是沉墨新招的一個助理,隨意朝著她一招手說:“誒,那個誰,你給我倒杯咖啡。”
沉兮就站在那裏恍若未聞,隻是眼神淡淡瞥了他一眼,沉墨也沒對此說話,那個董事也不滿了起來,不過接下來沉墨說出的一件事讓那個董事險些從椅子上跌下去。
“眾位董事都是Y.C的老將了,也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吧。”
眾位董事不明所以,為什麼這個平常似乎隻會對著跟他們幹的董事突然在這扯親戚?不過股權最大的人在跟你談人情豈有拒絕的道理,當下也紛紛說:“那是,當年我還抱過你那,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一番話雖然顯出他們的慈悲,也彰顯出來這群人有點倚老賣老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