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的日子在井水不犯河水裏過去,戚火沒有主動侵犯簌泠,隻是有時候找她說話,而簌泠就看心情的應答。
若不是她每天用筆記錄,她甚至不知道她已經被困在這裏有多久了,這兩年裏簌泠一直在找尋從這裏逃脫的法子,仿佛這是唯一能支撐她作為一個囚徒沒有發瘋的緣由。
囚住她的人似乎不在意簌泠視他無物的狀態,似乎對他來說,隻要她還在自己身邊,一切都是有餘地、有希望的。起初他的確訝異於簌泠保持冷靜的速度,不過後麵想到簌泠本不是一個會安靜聽話呆在自己身邊的人,於是兩年了也沒讓戚火有放鬆懈怠的機會,他不怕子彈,不怕刀槍,怕的是她不在自己身邊。她是那唯一的光火。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困住她的島上的所有環節,戚火兩年前毀滅了她所有自由地夢想,並且將她放在了完全信息封閉的環境,周圍的人沒一個人能說話,或是不能跟她說話。戚火深知禍從口出,他無法容忍別人的失誤來讓簌泠離開,他存心叫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任她在島上活動,但她沒法出海,她甚至不知道時間,因為這裏沒有一塊表,抑或是有,但是放在了她看不見的地方。
簌泠搜集了兩年的信息,並且花了兩個月來找出漏洞,不斷地整理確定,雖然困住她的這個籠子她幾乎找不到漏洞,可是她不能失敗,因為一旦失敗,便可能麵臨更加嚴重的後果,到時候就不可能再有自由地可能了。
這所有的環節相對脆弱地一點便是照顧她起居的那個啞巴女仆了,因為後麵簌泠慢慢發現這個島上完全沒有種植什麼食物,而每天的食物都是絕對新鮮的,由此可以推斷這裏所有的飲食都是從外麵運過來的。察覺到這點後,簌泠覺得這是唯一可以從這裏逃出去的通道了。要保證簌泠每日的飲食食物新鮮,因此負責運輸的直升機必須在淩晨三四點就要出發,然後帶著食材在五六點之前回來,搜集什麼樣的食材是這個女仆的事,因為她的責任是詢問簌泠平常喜歡什麼食物,然後便每天淩晨隨著直升機出島,因此負責照顧自己起居的啞巴女仆是連接自己和那架唯一能出去並且戚火沒有親身監管的直升機了。
發現這點後,簌泠便從女仆這邊下手。因為女仆充當了一個鑰匙的角色,所以簌泠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默默觀察女仆的言行舉止,然後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練習,幸運的是兩人在身高方麵差別不大,這樣為後麵簌泠的行動增加了不少成功地機會。
與此同時,簌泠甚至在一年前開始了她與戚火關係的逐步緩和,當然這裏緩和是還能說上話,並不是你儂我儂,隻是不再是那種兩個人坐在一起就一言不發,好歹也有一兩句話。因為突然的緩和會讓戚火對自己更加芥蒂,更遑論到時候自己有逃出去的機會了,循序漸進不會那麼突兀,也會讓戚火的注意點不再緊緊聚焦在簌泠什麼時候逃出去這個點上。雖然兩人都生活在這個島上,但是戚火卻是不怎麼經常住這,他倒是想時時刻刻和簌泠在一起,可是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過一般節日什麼的,戚火都會回來陪簌泠,雖然簌泠也沒有表現出要他陪的意思。
這個島上突然多出了一些冬青樹,簌泠便知道聖誕節不遠了,去兩年的時候也是這樣,在這個別墅的客廳裏甚至還有一棵漂亮的冬青樹被裝飾成了聖誕樹,各種微型雪景。第一年聖誕節的時候,簌泠當時看著這些漂亮的雪景時,嘴角難得的微笑了,戚火便卯足了勁將這種微型雪景一年做的比一年精致。
簌泠站在這思慮,原來日子過得這麼快,現在都快三年了。沉墨和木泫應該已經深信自己早死了吧,想到這裏,簌泠的眉頭不悅地皺了一下。
恰好進門來的一身西裝的戚火注意到了簌泠的表情,雖然外麵的天氣冷,今天的他裏麵卻隻穿了白色的襯衫,搭著暗色的斜紋領帶,外麵則是正式的意大利高定西裝,上好的料子甚至不用摸,光看便看得出來。他長腿邁著便走到了簌泠站的的台階下幾步,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高才勉強平行:“怎麼了?今年的雪景做得不好看?”
“不是。”簌泠嘴角扯出一抹笑敷衍地說,便準備繞過他下樓。
可是戚火長臂一伸卻攬了卿搖的腰,簌泠被他拉得重力向前,便倒進了他懷中。簌泠心裏還是有點慌的,因為她和他就剛開始她被囚禁的時候才有過身體接觸,之後基本沒有接觸,可是現如今是怎麼了?
“你放開我。”簌泠掙脫不開,手錘在戚火的肩上說,可是不僅沒把他錘痛,自己的手反而有點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