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泫在簌泠心中一直是最重要的,那個溫柔少言替自己驅走寂寞的木泫,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的木泫,在她麵前那美麗的藍色瞳孔從未憂鬱過的木泫,那個死乞白賴住在自己的房子裏的木泫,那個三年後假裝冷酷但實際上比誰都因為自己而焦灼的木泫,那個......
“你在想什麼?”戚火骨節分明的左手捏住簌泠的下巴,火色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戚火的感覺不可謂不敏銳,在他這個位置,要是不敏銳的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沒什麼,我承認輸了”想起木泫之後,簌泠的情緒驀地落寞了下來,掙脫著想要逃脫戚火的鉗製,也便沒有興致再糾纏了。
可是突然迅猛的一聲槍響劃破與世無爭的寂靜氛圍,在簌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戚火突然猛地用了很大力把簌泠直接推到在地上,而自己也往後倒了下去,簌泠被摔得很痛,心裏頓時擠滿了怒氣,想要問戚火到底要幹什麼,想讓他放開她是沒有錯,可是不是被扔到地上去啊。簌泠掙紮著坐起來,卻發現原本內裏穿著的白色襯衫,在胸前的位置開了一朵血花,然後簌泠以為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寂靜曠野,此刻卻突然出現了很多人,他們一色的黑色西裝,手裏甚至有槍,有幾個人動作迅捷地把倒在地上的戚火給抬到了一輛黑色的車上,沒有見過這個場麵的簌泠思維一下子凝滯了。
“夫人,現在很危險,請您現在馬上隨我們離開這裏。”
“戚...”簌泠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緊接著又是一陣槍響,那個人也便不顧什麼位分尊卑,二話不說趕緊地將簌泠扛到了那輛車上,簌泠的人才剛剛到車上,車門緊接著被關上,然後車子迅速發動離開了這裏。
一切都來得都那麼猝不及防,簌泠的一顆心還在那猛跳,深呼吸了兩口氣之後,簌泠才能強迫自己靜下心看車裏的情況,一個長相儒雅的男人正在帶著醫院裏那種手術的白色橡膠手套給戚火取子彈。
因為車不是加長款,戚火沒辦法完全平躺,就那麼靠在車門邊上,表情隱忍,額頭上豆大的汗就那麼疼得往下麵滴,簌泠坐在對麵有些慌亂地問“為什麼不用麻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慌亂,興許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親身見過拿曾在電影裏麵看過的槍戰。
那個醫生模樣的人卻是沒空回答簌泠的問題,戚火雖然躺著在咬著牙說,“子彈離心髒距離太近。”
簌泠看著戚火原本好看的唇色一點點淡去,變成毫無生機病態的白色,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怎麼這麼久了子彈還沒有取出來?正這麼想著,那個醫生的鑷子便夾出了那顆帶著血的子彈頭,把器具放到托盤裏後,然後便準備開始包紮。
“你過來。”那個醫生邊脫塑膠手套邊望著簌泠說。
因為要取子彈,戚火的上半身是未著寸縷,堪比模特身材,陽剛健碩卻不顯得粗獷,也是沒想到平時正經的西裝底下,還有如此的風景。放一半情況下,簌泠是不可能會主動靠過去的。可眼看著人命關天,盡管他囚禁自己兩年多,可是他這傷卻是因自己而受,也便走了過去,聽那個醫生的話,扶住戚火,好讓那個醫生給他再次清洗傷口,上藥然後包紮。
終於這場插曲即將落幕,可是簌泠的逃跑計劃卻是不得不往後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