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好了嗎?”戚火看簌泠似乎很久沒有提筆再畫,反而盯著畫泫然欲泣,便開口問了一句,但簌泠似乎沒有聽見,於是便走了過去,將夾在畫板上的畫給取了下來,簌泠這時才抬頭望向他,原本不知何時已經醞釀好的淚水,在眼睛一眨的那一瞬間,便像顆小小透明地珠子從眼瞼滑落,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畫這樣一幅畫都能有這麼悲傷的感覺,仿佛當你看著他的時候,你會想到他曾經遭遇的種種,那麼不幸,那麼讓人心生憐憫,可是他又是倔強的,偏偏活的那麼精彩。
戚火看著美人落淚的景象,有些開玩笑說:“給我畫幅畫都把你委屈成這個樣子了?”
簌泠沒有回應,隻是低垂了眼簾,戚火便開始看手中的畫,畫裏的人是他,可卻又比他多了一點東西,畫裏的人笑得真好,是有溫度的,可自己卻似乎很少那樣笑過。
“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忍心把你拱手讓人。”戚火意味深長地說,可是他們倆之間也不得不就這樣了,他也懂畫,當一幅畫這麼暖心的時候,不是模特有多陽光,而是作畫人的內心不再空洞,填補她內心空缺的人,也終究不是自己,認命吧,戚火,這輩子你在她心裏都是沒有位置的。
“手給我。”戚火沉吟片刻後,終究開口了。
簌泠看著似是已經下了莫大決心的戚火,緩緩地將帶著手鏈的右手抬起,戚火拉著簌泠的手,走到桌子旁,然後將畫放在桌子上,兩隻手開始解手鏈的密扣,很快,那條一直束縛著她纖細手鏈便離了她的手腕。
“簌泠!”門口這時傳來了木泫焦急的聲音,簌泠一聽木泫在呼喚她,便馬上轉頭向門口跑去,戚火則拿著那條手鏈,站在桌旁,看著他們在門口擁抱,自己則有點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在確認簌泠相安無事之後,木泫終於把眼光放在了簌泠以外的人身上,看見他已經取下那條手鏈,便說,“你要離開了嗎?”
“嗯。”戚火頷首。
“怎麼如此爽快?”木泫本來以為還要經曆一些磨難才能抱得美人歸的,沒想到對手卻突然撤出了。
“我和她打了一個賭,我輸了。”戚火裝作漫不經心地解釋道,隨後又補了一句話,“你們趕快走吧,別在這刺激我。”
木泫聽聞此言,不做評價,也便拉著簌泠的手徑直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