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第一線的大都市中,燕京市裏腰纏萬貫的有錢人,真比大江裏的魚蝦還多,很多富豪為了炫耀家資,相繼在燕京市周圍構置了華美的別墅。然而在鱗次櫛比的別墅群中,還是以蘇氏集團董事長蘇天哲的家宅最為奢華,凡是來過蘇天佑家中的客人,不管男女老少,無不感慨蘇家豪宅的貴氣與雅致,簡直堪稱金錢與藝術的天作之合。
然而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蘇家豪宅中如皇宮大殿般宏大的客廳裏卻一片狼藉,很多家具東倒西歪,不少名貴的如藝術品般的花瓶瓷器像破缸子一樣摔爛在地上,幾位瑟瑟發抖的女仆像驚弓之鳥似的躲在歪倒的沙發後麵,怯怯地看著落地窗前正在大聲吵罵的兩人,她們沒有上前勸止,隻因爭吵的兩人不是外人,正是別墅的主人蘇天哲和他的獨子蘇揚。
隔著一張巨大的大理石茶幾,鐵青著臉的蘇天哲滿臉怒容地瞪視著對麵的蘇揚,而蘇揚卻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樣子,完全無視老父那一臉的怒容,反而露出一個壞壞的笑,慢條斯理地說,“我說老家夥,這都快一個小時了吧?還想再打下去麼?”
“你個混帳東西!”蘇天哲激怒之下,一拳擂在大理石茶幾上,怒聲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娶不娶韓家的小姐?”
蘇揚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我也最後再重申一下,要娶你去娶,我可不會和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女人結婚!”
蘇天哲長歎了口氣,語氣一轉,又接著勸道,“你放心好了,韓小姐相貌出眾,完全配得上你,不但文理兼通,而且熟悉商務,嫁到咱們蘇家來,以後絕對是你的賢內助!這樣才貌雙全的姑娘,你上哪兒找去?”
“嗬嗬,找不到才好啊!省得我莫名其妙得進了愛情的圍城!”蘇揚搖了搖頭,很有些嘲諷地說道,“老家夥,你在商海中混了半輩子了,這麼簡單的小賬怎麼就不會算了呢?前麵有成片成片的花木任我采摘,我憑啥要吊死在一棵無名小樹上啊?”
“你個混賬東西!”
蘇天哲大怒,突然像靈貓似的一下跨越了橫亙在兩人中間的大理石茶幾,行動迅捷無比,恐怕運動員也要為之驚歎。不過蘇揚的行動更快,蘇天哲腳剛落地,他就已經閃身到茶幾的另一頭了,繼續和蘇天哲對峙著。
“小混賬,過來!”
“不!”
“有種你站這兒別動!”
“抱歉,我不是傻瓜!”
“瞧我不要你小命!”蘇天哲勃然大怒。
“你要是能要,那你就要吧!”蘇揚揶揄道。
於是父子兩人像走馬燈似的在客廳裏你追著我,我躲著你,蘇天哲在後頭追著,蘇揚就在前頭躲著,在寬大的客廳裏跑了三四圈後,蘇天哲氣喘籲籲,跑不動了,繼續像之前似的,隔著大理石茶幾和蘇揚對視。
蘇揚也真是無語了,哪知道老家夥今天會這麼執拗啊,早知如此,那會兒在宴席上就不要那麼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隻需稍露一點市井惡少的本質,調戲一下宴席上的美女們,相信那個有意和老家夥共結秦晉之好的韓老頭子立刻就會變卦。
雖然心裏這樣想,蘇揚卻仍是有些鬱悶,之前他是個孤兒,東一波、西一搭流浪在街頭小巷,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雖然艱苦卓絕,經常飽一頓餓一頓的,但起碼有一點,想痛哭就痛哭,想發笑就發笑,身邊還有一群把酒言歡,同甘共苦的義氣哥們,每天生活無拘無束的,那才叫一個自在啊。
然而就在個把月前,蘇天哲這個老家夥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的跟前,說什麼自己是他的私生子雲雲,非要他回去繼承蘇家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