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色氣流不斷的從涅奧思的鱗片縫隙之中湧出,涅奧思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麻木,他那身體依舊在狠狠的顫抖著。嘴角已經布滿了鮮血。
老道還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看那樣子,在他看來。涅奧思本就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涅奧思現在也僅僅剩下了那一絲意念在支撐著他了,現在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自己不能死。
周毅心中有些焦急的看著涅奧思,看的出,涅奧思已經失去對身體的控製,與奄奄一息沒有什麼區別,他則是在一直期盼著涅奧思能夠堅持下來,堅持下來便會走的更遠。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涅奧思真的沒有堅持下來,那還不如不治療這個傷勢。至少他還可以存活一段時間,雖然每個一段時間都需要經曆痛苦,不過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嗎?好死不如賴活著。
周毅的心中蔓延著絲絲的悔意,不知道此行是否正確,是否對得起涅奧思。
“嗤嗤……”
“嗤嗤……”
生生清響從涅奧思身上發出。也可以說從他那張合有序的鱗片之上傳出,黑色的氣流擴散著,不過眼看著涅奧思就要不行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 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 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 弱其誌,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 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就在這時,老道的背誦道經的聲音響起,老道的誦經之聲宛若來自山林之間的世外桃源之中,到處充滿了寧靜與祥和。
周毅的心中了然,老道的用心頗深,道經本來就是用作靜心的,用這個靜心的道經為涅奧思去除身體上的傷痛將其神誌喚醒是再好不過的了。
“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複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欲。
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澹兮其若海,漂兮若無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欲)異於人,而貴食母。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老道的誦經之聲再次響起。
那本來經受著劇痛折磨的涅奧思的身體微微震動了一下,好似被什麼喚醒了一般。
涅奧思隱約的聽到了一個念叨的聲音,雖然不知道這念叨之聲的來源,但是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魔力一般,好似對他有著一種吸扯之力。
老道浸淫 在道經之中千年,在道經上有著很深的造詣,之前與周毅所吟對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的道經句法,並沒有在其中施展什麼特殊的氣息,那不過是他不想是施展而已,論實力,他絕對有那樣的能力,此刻他便是將他的實力發揮了出來,普通的句法,在他的話語之中好似蘊含著至理一般,其中更是夾雜著自然元素的真諦。
除了涅奧思的幾人也是感受到了那股意念的吸扯之力,他們的心中也很吃驚,老道實在是太強大了,這樣的強者,幾人絕對是頭一遭見到,千年之內崛起的老道果真與那些強者有著很大的不同。
此刻周毅的腦海之中猛然浮現出了一個成語那便是剛柔並濟。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不可執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故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善者果而已,不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