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的話已經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手向前伸,又要掏酒。
西雅忙按住:“行了行了,你先休息一會,你看,你酒量都差了……”這些年她應該都沒有碰酒吧,再加上心情不好,酒量當然不行。
“都說了回不去就不回了,你就不能讓我放縱一回嗎?我都好多年沒喝酒了,都已經忘了醉了是什麼滋味了……”
“好好好,放縱放縱……那咱們喝,不醉不歸行不?”西雅也是爽快的人,拿過酒瓶又替她們倒滿,“來,咱們今晚就不醉不歸!”
西雅拿起酒杯和清綾碰,杯子還沒拿起,卻是被人按住了。
她驚了下,忙轉頭望向手的主人,卻是安東優。
“哥?!”
“不是告訴過你,女孩子在酒吧裏不能喝醉嗎?總得有一人保持著清醒吧?”安東優拿過酒杯,不再讓西雅喝,又看了看早已喝完,神誌也開始有些不清的清綾。
“那現在你在,我是不是也可以喝了?”西雅忙拉著他的手撒嬌。
安東優無奈地望了她眼,歎了口氣:“你別再喝了,差不多我送你回家!”他拉住西雅的手,就要往外走。
“唉,你怎麼能把清綾一個人撇下!”
“不會讓她一個人的,你放心!”安東優愣是拉著西雅朝著門口走去。
“不行啊,哥,你怎麼放心清綾一個人……唉哥,真不行……”西雅被拖著往外走,卻是不住回頭看。
“別看了,牧爵回來了。”安東優拉著西雅走出酒吧門口,才對著她說道。
西雅一臉驚奇,怔怔良久,才突然像是醒悟過來般:“什麼?牧爵回來了?那他……他也在裏麵?那是……那是你們在一起?看到我們了?他也看到清綾了?哇哇哇,你說多腹黑啊,派你來把我拉走,然後自己想送清綾回家,清綾現在又喝醉了……唉唉唉我想不這麼想也不行啊……”西雅坐在車上一路嘰嘰喳喳,安東優隻是悠然開著車,笑著搖了搖頭。
……
單牧爵出去了一個星期,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卻發現越是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不要想她,但越發她的身影總是在腦海中盤旋,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特地關了手機,生怕她會打個電話,那麼到時候,他會忍不住飛回去!
就像那一天,她說見一麵,他也忍不住去見了,給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但後來想想,那些又怎麼能成為借口。如果她再一次要求他,幫她忙,把下半部分完成,他想,他也會忍不住答應的。
很少上網,自從出來後,就像是戒了這習慣一樣,那天從荷蘭飛往新加坡,在機場無聊時,上了網,進了郵箱,卻收到了嚴緒然的一封信。
上麵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差點停止了呼吸。
“季清綾要結婚了。”
他明知道有這一天的,他也盡量想要忽視,可是,可是……
他刪了郵件,關了電腦,就當自己是沒有看到過,她以後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默默坐在候機室裏,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個傻瓜,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孤單,登機的那一刻,他突然間就決定,不去新加坡了,直接回國。
於是,又出去,買了最近回國的機票,回來了這個有她的地方。
國內的天氣似乎並不好,就像他的心情一樣,糟透了。其實是和西雅差不多時候回來的,但他一個人窩在家裏一整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不開電視,不開電腦,關了手機,就像是與世隔絕一樣。隻是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喝著啤酒。
直到晚上,有人來敲門,他才像是反應過來。
開門,居然是安東優。
“怎麼知道我回來?”他問著他,又進了屋子,重新坐在原來的地方。
安東優望了他一眼,嚴緒然打他電話,說他上午就回國了,他上午有手術,後來連台,一直做到現在才下班,打他手機,仍然沒通,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隻能找到家裏來,原來一個人在喝悶酒?
“你有這麼一批神通廣大的朋友,能不知道嗎?”安東優坐於茶幾上,將他手中的啤酒拿過,不再讓他喝,“一起吃飯去?”
“好啊,去哪?”還怕他會不答應,結果單牧爵倒是很爽快,一下子起身,進去換衣服。
嚴緒然早已定好了酒店,隻有他們三人。
三個男人一起吃飯喝酒,偶爾會有人出聲,但多半時間都是沉默著的,誰也沒有開口。
吃完飯,說是去酒吧,現在這種時候,或許就該要熱鬧一點的場所去,忘卻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