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很殘忍,該剃掉的還是要剃掉的。
看著閃閃發亮的剃須刀,安知縮著瘦弱的小肩膀,拚命的往角落裏躲,一邊擺著手,“我,我不剃,死也不剃。”
她才不要變成禿子。
那醜死了不說,要被人嘲笑的。
“安知乖,聽話,剃了好上藥,很快就能長回來了。”宮戰上前抱住了她,不讓她動。
安知在他懷裏掙紮,一邊嚷嚷,“我都長發及腰可以嫁人了,你把我的那一撮頭發剃掉,我要什麼時候才能長回來。”
“嚷的這麼大聲,看來是沒問題了。”宮戰一邊說著,一邊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單手將她按住。
然後從旁邊的醫生手裏,拿過剃須刀。
準備親自動手。
安知像個小烏龜一般,被按在床上。
拚命撲騰,“你說我沒問題了的,為什麼還要壓住我啊,我不剃頭發,小哥哥我不剃,你要敢給我剃,我就死給你看。”
“我說沒問題,是想讓你放鬆警惕而已,你以為真沒問題啊,等剃完了,你再死給我看吧。”
宮戰的態度很強硬。
按開開關,就準備動手。
慕爺爺不忍心看,朝後麵揚了揚手。
幾個女傭十分上道。
走過去,幫宮戰按住了小姐,不讓她動彈。
軍隊出來的醫生,大多數都看慣了軍區那些堅強,哪怕縫針不打麻醉都不會喊疼的病人。
這乍一遇到磕到了後腦勺就哭唧唧,剃點頭發,叫的跟殺人一樣的嬌滴滴的女孩。
還真有點不習慣。
幾個軍醫都默默地扭開頭,這喊的也忒慘了點。
可不管安知怎麼喊,怎麼叫,宮戰都沒理,硬生生的把她後腦勺起了包那一小塊地方。
給剃掉了。
真是格外的殘忍。
……
半個小時後。
安知摸著頭上的紗布,淚眼汪汪的,背對著宮戰,坐在沙發上。
“去洗澡了小家夥。”宮戰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走上前,戳戳她肩膀。
安知盤著腿,往前麵挪了挪,繼續背對著他。
宮戰有些無奈,輕聲喊她,“小家夥,去洗漱了,小哥哥給你放好水了。”
“我不去,我頭都禿了,還洗什麼洗。”安知扭頭,撅著小嘴,鼓著腮幫子,很生氣的說道。
宮戰被她‘凶悍’的眼神嚇了一跳,笑了出來,“這麼生氣啊,可是,腦袋是你自己磕到的。”
“如果不是你叫我起床,我能磕到腦袋嘛。”安知現在說話,還能感覺到腦袋嗡嗡響呢。
而這一切,都是小哥哥造成的。
宮戰看在她受傷,又被剃了點頭發的份上,哄道,“好了,是小哥哥錯了,不該叫你起床的,乖啊,現在去洗漱一下,一會就睡覺了。”
“我今晚不跟你睡。”安知從沙發上爬下來,穿著小拖鞋,蹬蹬蹬的往浴室的方向跑。
換洗衣服都沒拿。
宮戰看了眼放在椅子上的睡衣褲,識趣的沒有喊她。
從床底下翻出一本漫畫,靠坐在椅子上,算著時間,一邊看一邊等安知喊他。
果然,四十分鍾左右的時候。
浴室裏就傳來安知脆生生的小嗓音,“小哥哥,我衣服沒拿,你給我把衣服拿進來啊。”
這真是一點都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