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懷玉歎了一聲,道:“看來你們二十幾個師兄弟中早已有人將消息傳了出去了。”
木恩煬驚道:“不可能!我們師兄弟全都是經過師傅重重考驗才收到門下的。而且我們最短的也一起生活了七八年。師傅對我們都是極好,我們對師傅如同親生父親,無論如何也不會違背師傅說的話!”
馬懷玉搖了搖頭,說道:“木少俠,人心隔肚皮,世上忘恩負義之人多如過江之鯽。即便你是一片赤子之心,如何能保證人人如此呢?更何況即便你們平日都是知恩報恩,對宋老英雄不會有半點違逆,可是在有生命威脅的時候呢?既然有人存心為害,必定會處心積慮尋找機會。宋家莊可不是人人都像宋老英雄武藝高強,無人能敵。抓一個武功低微的弟子加以威逼利誘,相必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吧?”
木恩煬聽了低下頭也不再說話,他知道馬懷玉所說盡是事實。當日領頭的三人隨便一個出手便是普通弟子所不能力敵的。
馬懷玉繼續問道:“木少俠,你可知道宋家可有什麼仇人嗎?”
木恩煬抬起頭,麵露思索之色,過了一會兒,說道:“師傅為人胸懷寬廣,極少與人結仇,這一點大家有目共睹。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仇人。”木恩煬頓了頓,繼續說道,“若真的非要說有仇人的話,也就隻有魔教了。可是魔教偏居一隅十幾年,就算最近勢力有所恢複也不會猖獗到敢來算計宋家莊吧?”
“嗯······”馬懷玉摸了摸下巴,繼續問道:“剛才木少俠說當日夜襲宋家莊的黑衣人武功路數你從未見過?”
“不錯,從未見過。”木恩煬略帶驕傲的說,“在下雖然武藝不高,但是這些年為師傅東奔西走也稍稍見過一些市麵。武林各派的青年才俊中也有一些好友,各派武功路數也大多稍有了解。但是,當日的黑衣人武功路數委實怪異,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馬懷玉點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中原武林之外的派係的嫌疑就更重一些了。當日出事之時宋大俠可曾說過什麼嗎?”
木恩煬思索一陣,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師傅隻是在打鬥的時候喝問那黑衣人是什麼人,但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曾回答,隻是一味殺戮。”
馬懷玉說道:“看來這些人不簡單啊。動手時不發一言,隻顧殺戮,看來都是些殺伐果決,心狠手辣之徒啊!木少俠,你可還有什麼細節要告知我等麼?”
木恩煬略一思索,說道:“我知道的都說了。”
馬懷玉點點頭,說道:“多謝了。”
馬懷玉轉頭,向著大殿中的眾人揚聲說道:“各位,今日各位不畏道遠,跋山涉水到我武當來替宋老英雄查找真凶,此情此性可昭日月,馬某甚為感動。隻是,我師弟蕭林楓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定不會做出謀害武林前輩之事,更何況宋前輩乃是他未來的嶽父。而且根據剛才木少俠所說,此事疑點重重,還是從長計議為好。我武當派願意令派中同門與各位武林同道一起下山,查找真凶。虛像大師,林長老,你們二位意下如何?”
馬懷玉和木恩煬談話之時虛像和林世白一直在旁傾聽,為宋家莊的不幸感到悲哀的同時又不得不佩服馬懷玉詢問條理之清晰,心思之縝密。聽到馬懷玉說武當派也要派人下山,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答案。
虛像合掌說道:“阿彌陀佛,如此甚好。貧僧等人原也不信武當弟子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如有武當的高手與我等一起查訪,必定會事半功倍,早日查清事情的真相。”
其實即便虛像等人不同意武當插手此事,馬懷玉也會派人暗中查訪,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師傅蒼鬆真人最喜愛的弟子的生死和武當派的清譽。而詢問二人也隻不過是給兩人一個麵子,畢竟此次上武當是以二人為首。虛像淡泊名利倒也罷了,而那林世白若是覺得被人反客為主,搶去了風頭心裏未必不會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