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林一動,方丈虛空的身形也是暴射而出。虛像剛欲前去幫忙,卻聽見虛空傳音道:“虛像師弟,你留下主持大局,莫要再讓其他人偷溜入寺!”
虛像聽了便是停下腳步不再追趕。而虛影等人卻是緊隨虛空之後,向著那柳林追去。
此時的蕭遠亭心中卻是鬱悶非常。在偌大的少林寺中前前後後轉了半夜卻是一次下手的機會都未曾抓住。蕭遠亭若是想全身而退則必定要瞅準落單的少林弟子下手,可是每次躲在陰暗處見到的少林弟子均是五人一隊,抑或十人一隊,就連如廁也都是三四個人結伴而行,顯是事前已然有了嚴令。若是蕭遠亭強行動手,一招之內不能將幾人盡數殺光的話則定會惹來其他弟子,到時定然無法全身而退。蕭遠亭雖是殺氣極重,卻還沒有喪失理智。
蕭遠亭不斷地穿梭於少林寺中的陰影之中,卻是一個落單的弟子都未曾發現。就在蕭遠亭越來越急躁,打定主意要對一個五人的巡邏小隊下手時卻聽到了少林寺深處的喧鬧,那喧鬧聲竟是由遠及近,很快地向自己的方向趕來。
蕭遠亭心中不禁打起了鼓,想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我已經被人發現?”心中對那五個和尚下手的想法也是不得不打消了去。
蕭遠亭心中忐忑地隱藏在房屋的陰影之中,靜待事情的變化。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蕭遠亭便看到一個黑影從房頂閃過,在其身後還有一個和尚緊緊跟隨。
先前那黑影笑道:“方丈大師,不過是一本破爛經書而已,何必對我如此苦苦相逼呢?”
後麵那和尚喝道:“你盜我少林秘籍還在其次,今日你當著天下英雄的麵置我少林於不義之地,老衲自要拿住你,還我少林清白!”
蕭遠亭心頭一震,他自然聽得出那黑影和那和尚便是今日的“戒語”和少林方丈虛空。蕭遠亭暗想道:“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一夥人麼?今日白天那人方才承認了他們是一夥的,還一同殺了宋大俠滅了我武當。晚上怎麼便偷了少林的秘笈,還動起手來?莫非少林真的當真沒有行凶?那凶手是誰?是誰?”長久以來認定少林寺便是凶手的信念動搖了,一時間,蕭遠亭竟是方寸大亂。
本來以蕭遠亭的聰慧自是不會如此方寸大亂,但是蕭遠亭報仇心切,長久以來認定少林寺便是幕後真凶,今日經過白天之事心中更是篤定。但此時見此情景心中不禁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房上兩人隻顧向南疾奔,突然之間卻是從東麵複又竄出一個和尚,正是達摩堂首座虛能。待得那柳林反應過來那虛影已然到了近前,大喝一聲:“將秘笈交出來。”伸出右掌向柳林胸口抓去。
那柳林大驚,身形一頓慌忙躲閃,但是已然晚了。那和尚一爪之下竟是將柳林胸口衣衫抓了個粉碎,隨即有一本經書從柳林胸口掉落。那柳林大急,急忙伸手去抓,幾乎同時那少林方丈虛空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柳林麵前,也是一把抓出。兩人竟是同時將那經書抓在手中。
柳林冷哼一聲,右掌拍出,虛空也是拍出左掌。
兩掌相交,那柳林悶哼一聲,身形暴退,顯是在虛空一掌之下吃了暗虧。而那經書則是隨著柳林暴退被撕作了前後兩半。
虛空虛能皆是大怒,隨即向著那柳林追了上去。
那柳林強自撐著大笑道:“少林方丈名滿天下,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那虛空虛能兩人也不說話,隻是加快速度追了去。
不過眨眼的工夫,三人便已然消失在夜幕中。
此時蕭遠亭方才放下心來,皺著眉頭尋思道:“看來那黑衣人和少林寺的這幫和尚並不是一夥兒。莫非這少林當真是冤枉?那黑衣人偷了什麼東西,竟讓虛空老和尚如此看重?不如我暫且追上去,看看虛空究竟能否將那黑衣人擒下。三人輕功皆是極高,我恐怕是追不上。不過無妨,碰碰運氣也好。”
想到此處,蕭遠亭也不遲疑,直接向著三人消失的方向奔去。因怕被人發現,也不敢躍上屋頂,隻好在地上陰影的掩護下狂奔。
奔了一陣,憑借著順承天地之境敏銳的感知躲過了五六波巡夜的少林弟子,蕭遠亭心中想道恐怕是真的追丟了,便停在了一個小小院落中喘了口氣。
正當蕭遠亭正在上下打量著這小小的院落之時,竟然隱隱聽到了破空之聲,而且那聲音竟是直奔小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