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陣嬉鬧之後,蕭遠亭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大和尚,明日我便離開少林了。”
那虛智隻“哦”了一聲,仍舊自顧自地喝著酒。
“明日我要與措摩格大師去往蘇州。你知道麼?蘇州是我大哥去世之處。當年我大哥便是在蘇州為了救我被一群混蛋殺死的。”
虛智依舊默默地喝著酒。
“此次我去了蘇州,隨後便會去往西域,查清楚當年的凶手和滅我武當的凶手。說來也可笑,大哥已經去世五年,我卻仍是不知凶手是誰,當真是枉為人弟!”
“據我猜測,當年殺害大哥和前幾日滅我武當的人應該是同一夥人。而且這夥人極其狡猾狠毒,一旦下手便是雞犬不留······啊,不,會留下一個或者兩個用來陷害其他門派。”
“而他們一旦得手,便是會立刻逃匿,讓人找不到。”
“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猜測,或許真正的凶手真的是你們少林。”
“雖然我也不甚相信少林會做出這等事情,但是你們少林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定的嫌疑。若是我最後真的查清楚,少林當真是幕後真凶的話,我定然不會放過寺中任何一人。而你也不必對我手下留情。”
“我自小在武當山長大,如今武當派一滅,我的朋友兄弟親人便是全部死光了。我若大仇得報,自是歡喜。若是我在報仇之時死去,也是一件好事,如此的話便是能見到他們,我也不再孤單了。”
“雖然你我相識不過兩天,但我不知為何心中已然將你當做了朋友。若是我當真要死在少林手中的話,我希望能死在你的掌下。”
“哈哈,我也不知為何,今日竟然和你說如此之多,而且竟是如此顛三倒四。若是你以為我說的不對,那便全當我是放了個屁。不過我希望你能記住我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蕭遠亭深深地看了仍舊自顧喝酒的虛智一眼,站起身來,說道:“我走了,明早我再給你送一壇酒來。”
說罷,蕭遠亭轉身大步向著洞外走去。
待得蕭遠亭消失在了山間小路上,在那山洞口的陰影處竟是有一個身著金黃袈裟的身影緩緩走出,低聲頌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蕭遠亭回到鎮上客棧,將自己關在房中,拿出那《易筋經》便開始修煉起來。
蕭遠亭也知這《易筋經》乃是少林至寶關係重大,是以連措摩格都是未曾告訴。措摩格隻知蕭遠亭有此怪書,而不知此物便是少林之寶。
當日,蕭遠亭除了出來吃了兩頓飯其他時候均是在自己房中修習那《易筋經》。待得到了晚上,蕭遠亭已是練習了五個姿勢。雖然這五個姿勢均是極其怪異,但是蕭遠亭能感到運功之時氣血比平時要通暢許多,練功的效率也是事半功倍。到了晚上那日掉下懸崖所受的傷已是完全好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蕭遠亭便是早早起床,提起自己昨日買的兩壇酒水向著少林後山,虛智的麵壁之處走去。
到了洞口,蕭遠亭側耳傾聽,竟是沒有聽到虛智那如同雷聲一般的鼾聲,甚至連呼吸之聲都沒有,洞中隻有一片死寂。
蕭遠亭心中大奇,邁步走入山洞卻是發現那石床之上隻有胡亂堆成一團的被褥,而那虛智和尚卻是不知去向。
蕭遠亭心想:“這大和尚不知又跑到何處去了。莫不是半夜餓的醒來,起身去打野豬吃了?該說的我昨日已然說了,今日見他也是無用。下次再見之時,是敵是友還未可知,今日就暫且不見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