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相擁、接吻,這些下意識的動作行為,絲毫沒有經過張天的大腦,似乎身體一點兒也不受自己的控製似的,一切動作都顯得那麼的自然、流暢,毫無阻滯,仿佛已經成了本能一樣。
胡曄眼睛微紅的偎依在張天懷裏,柔媚的問道:“醒來多久了?”
張天已經從大腦當機當中清醒過來,也重新掌管了身體的支配權,胡曄那成熟柔美的容顏,在他眼前忽遠忽近,似乎極為熟悉,又似乎萬分的陌生,剛剛接受過來的東方峻的意識不時在試圖主導他的行為,但沒有了自主能力的意識,在張天強大的靈魂壓力下,還是漸漸臣服,重新開始慢慢融入張天的主體意識之內。
胡曄伸出一隻手,輕輕撫mo著張天宛若刀削出來的俊美麵龐:“真的是你麼?我是不是又在做夢了?”
張天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不著痕跡的鬆開緊擁的嬌軀,用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神情和語氣揶揄道:“你經常夢到我?就像今天這樣?”
胡曄先是一怔,隨即醒悟過來張天話裏隱藏的意思,同時也被張天那種特有的、略帶磁音的少年語聲驚醒,眼前的張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東方峻了,他不光擁有了張天的身體,連語氣、聲音、眼神等等,都有了本質的變化,保留下來的,隻有東方峻的記憶和精神烙印罷了,從某個程度上來說,現在自己跟眼前的張天,隻是完全不相幹的兩個路人,至於精神上的東西,太過虛無縹緲了。
張天原本的意思,隻是為了用這句話緩活一下氣氛,給自己營造一個緩衝的餘地,能讓自己有充足的時間和心情來思考,來選擇,看如何來對待東方峻昔日的妻子和情人。
胡曄的反應卻超出了張天的意料之外,從滿心不安到滿懷欣喜,從充滿希望到跌落失望的穀底,胡曄這一刻,眼神中複雜難明的神色連自己也說不清楚,張天話裏的揶揄,在她心裏卻成了譏諷,隻覺胸中無數的酸楚,竟然無處宣泄,眼神裏忽而悲憤,忽而羞慚,還有幾絲留戀和不甘,嬌俏輕盈的身子,這一刻竟然不由自主的僵硬、隨即又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看到胡曄的神情,張天的心竟然不由自主的痛了起來。
假若他還是真正的東方峻的話,便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出來,若他是純粹的張天的話,這句話更不會說出來,說不定這會兒還正美的發暈呢,可偏偏這兩種情況都不是。
之所以會毫不理智的說出如此傷人的玩笑話,並不是東方峻的意識該有的反應,而是張天在不用自主的情形下,身體本能的反擊,是潛意識裏麵,對東方峻的意識習慣居然能臨時控製自己身體的反擊。
也正是因為如此,加上胡曄如此配合的神色,把張天的精神徹底從兩種意識的交替折磨中喚醒過來,本能的,無塵道人傳他的術法立時在體內瘋狂的運轉起來,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