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出來,張天長長的籲了口氣,他對自己此行所獲十分滿意,留下了張敏接手鳳凰投資的股權轉讓工作,他獨自一人打了輛出租車,上街溜達去了。
臨海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上街溜達卻絕對是第一次,對臨海的印象完全來自腦海裏流動的東方峻的記憶,這讓張天對臨海的一切感到既熟悉又陌生,那種古怪的感覺讓他身心都處於一種奇異的狀態當中,仿佛在夢遊一般。
這種夢遊的感覺自從被迫接受東方峻記憶之後便時常出現,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尤其是從南美回來後,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同樣的,失去這種夢遊似的感覺之後,東方峻對他的影響也越來越小。
恍惚中,張天似乎覺著自己忽略了什麼,仔細尋思時卻又了無痕跡。
下了出租車,張天獨自徜徉在人流之中,慢慢體會著方才的那絲靈感,他需要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妥,在死亡訓練營的磨煉讓他清楚的知道,任何一絲遺漏有時都會造成終生的遺恨。
這次出來之後,張天覺著似乎一下子擺脫了東方峻的陰影。
韓冰、胡曄和蘇硯等人整天都在身邊的時候,似乎隨時都在不住的提醒他和暗示他,張天已經消失了,而他隻是東方峻占據的軀殼而已,那種感覺讓他感到十分的壓抑。
假若不是這次突然起意來省城找張敏,恐怕用不了幾天,他就會爬上胡曄和韓冰或者蘇硯的床上去,因為那種感覺讓他在潛意識中覺得,隻有和胡曄等人上chuang了,才會證明自己到底是東方峻還是張天。
隨意的四處張望,仿佛要徹底把東方峻的影子從心底驅除,好讓自己從夢遊中清醒過來,張天用力的甩了甩頭,不經意間,路邊廣告牌上的巨幅廣告躍入眼簾,燕京明珠文化傳播公司的落款像針一樣紮在張天的心頭,是琴香主持的文化公司的廣告。
想到琴香,張天的心猛的一跳,最近很少想到琴香,不,是一直都很少想到她,而且對琴香還隱隱的有一種擔憂和恐懼,這是什麼緣故?
張天突然呆住了,身後的行人一時不防,登時撞在張天的背上,把張天從怔愣中驚醒,一連串的道歉聲中,張天恍然想起了什麼地方不妥,實驗室,東方峻在臨海的那個實驗室。
那裏是東方峻進行活體實驗的秘密場所,除了東方峻和蘇硯,還有琴香可以進去。
想起前段時間與琴香見麵時的細節,張天忍不住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冒了上來,對於琴香,他了解的太多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執拗、倔強、聰明而又極端,常常會想出一些莫名其妙、希奇古怪的手段來整治東方峻,調節倆人之間的情趣,四女當中,也隻有琴香與東方峻是純粹的感情伴侶,那種細膩到極處的感情遊戲,不是擁有了東方峻的記憶就能把握的,一定是那裏出現了漏洞。
琴香匆匆離開小鎮,並不是去對付好友丁丹妮,而是去尋找實驗資料!企圖從實驗資料中尋找更多的驗證方法,看來自己還是疏忽了,張天心裏忍不住忐忑起來,晚了半個多月,琴香便是想搬走整個實驗室想必都不是什麼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