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仇見薛妙春似乎有難言之隱忙問道:“薛神醫可是有為難之處?請但說無妨。隻要能根治夫人的病,童某情願上刀山下火海。”
薛妙春擺擺手說道:“尊夫人的病好治,隻是方子裏差一味藥。這藥在北方倒好找,在福建隻有這忻翠山下鬼王穀有。然而鬼王穀...”
童天仇見薛妙春這般欲言又止著急問道:“敢問薛神醫這藥叫什麼?我馬上派人到鬼王穀去取。”
薛妙春倒是不著急,摸摸胡子道:“這鬼王穀穀主鬼見愁在穀內種有許多奇珍神草。夫人所需那味藥名叫仙香草。不過童掌門這麼去取那鬼見愁定會不允。”薛妙春頓了頓又道,“那鬼見愁是我師弟沈回春的弟子,按理說我還算是他的師伯。隻是我那師弟這早逝,這鬼見愁心術不正性格古怪不知在哪裏習得些邪門武功在鬼王穀占山為王自立一派。說來也是家醜,薛某實在慚愧。”
那忻翠山綿延上千裏,山勢環繞地形複雜。鬼王穀則在兩峰山澗,與閩中他地不同,氣候宜人冬暖夏涼早晚溫差極大,所以適合各種植物生長。童天仇捋捋胡須說道:“鬼王穀是一小門小派,門眾不過數十人多以采藥為業平時也做些虜人子女**婦女的不恥勾當,這些童某倒也知道。此番童某帶足了銀兩去,難道還有人放著買賣不做不成?”
薛妙春一邊搖頭一邊悠悠說道:“非也非也。童掌門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穀主與朝廷錦衣衛之間有藥物交易往來,那鬼見愁根本就不缺錢,若童掌門想要藥材非得強取不可。貴派武藝高強人士輩出,想必也並非難事。”
童天仇在屋內踱步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鬼見愁武功並不十分厲害,近日我幫務繁多又要照顧夫人實在是無暇抽身。我這十三個徒弟到底派誰去好呢。”
“師父,派我去給師娘取藥吧。”隻聽見“哢嚓”一聲張非凡破門而入。原來那張非凡在來的路上就看見了薛妙春走在他前麵,這人在山中不曾見過又直徑走進掌門內屋。張非凡便跟了過來,等那薛妙春進了門便一直在門外偷聽。一聽到師母患病急需藥材,張非凡一來的確有孝心想為師母做點什麼,二來這一聽能下山那張非凡便心裏開了花。所以也顧不得那麼多情急之下便衝了進來。
一看張非凡進來,童天仇隻覺在外人麵前失了禮數怒斥道:“張非凡,薛神醫在給你師娘看病。你這貿貿然衝進來成何體統。”
聽到說張非凡要去鬼王穀馬貞兒哪裏肯依,撐起身子說道:“凡兒萬萬不能去。凡兒你年紀尚輕,功夫又不到家。去那鬼王穀路途凶險,此去一定危險重重。凡兒的一片孝心,師娘心領了。夫君,我看不如派淩兒去吧。淩兒武藝高強,為人又沉重冷靜。”
這不提童子淩倒好,一聽童子淩張非凡心裏就有一萬個不服,急道:“論武功我承認的的確確是不如大師哥。但是徒兒此去鬼王穀一定小心謹慎,還請師父師娘放心。”
童天仇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些什麼,看見馬貞兒張口還要再勸連忙阻止,道:“凡兒既然難得這麼有孝心,那你就去吧。另外我派你十二哥亥武和你一同前去。你們師兄弟也好有個照應。隻是你倆一定注意安全,千萬不要逞能。”
看見丈夫這般送張非凡入虎口,馬貞兒一臉緊張的說道:“夫君,這般萬萬不妥……”話還沒說完童天仇就截道:“夫人,你盡管放心,這兩個徒兒完全有能力對付那鬼見愁了。”
馬貞兒素來了解丈夫,若無萬全之策丈夫絕不會輕易冒險,又見薛妙春在屋內也便不再阻攔。
“凡兒。你也知道本門有所規定,這無論是內家弟子還是外家弟子在沒習得忻翠五絕之前都隻能佩戴木劍。你這次下山情況特殊。所以為師就破例一次。你奉為師之命去兵器庫問那王伯要一把黃字號佩劍防身。”童天仇搖搖手示意張非凡沒有其他事就先行退下。
怎知那張非凡一聽先是一驚,然後不依不饒的抱怨道:“師父,憑什麼大師哥拿的就是天子號寶劍,其他師哥再怎麼也是拿的玄字號。我...我怎麼就拿個黃字號啊。徒兒請師父也賜我一把黃字號寶劍,弟子定當會不辱師命完成任務。”淩波府是擅用劍作為兵器的門派。幫內兵器分天地玄黃四等,童天仇口中的黃字號武器就是最差的一等一般是些外門弟子或是幫中閑雜人士所佩戴。而那淩波劍乃是漢朝奇士打造為上古五大兵之一自不在此四列。
看張非凡這般得寸進尺,童天仇頗不耐煩的嗬道:“我以破例賜你鐵劍。你要便要,不要便拿那木劍下山。你剛才無理闖進來為師暫不追究,現在還不退下。”
張非凡一臉不悅行了個禮,說了聲:“師父,師娘。徒兒告退了。”便不知道嘀嘀咕咕抱怨些什麼走了出去。
薛妙春脈也把了,病也診了。看見童天仇麵有慍色也不再多作逗留隨便尋了個由頭便也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