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是味道鮮美的燒烤,開了好幾瓶香檳酒。大家都很開心,所有美好的情誼都融入了華夏國京安市郊外的這座私人果園裏。春風和煦,春光正好,把酒言歡,笑談天下事。
然後美好的時間總是特別的短暫,午餐過後不久,兩位外國老友就要離去了。聚散有時,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冷尊親自開了車送老友去專機停落的地點,重新回來果園的時候,已經快要傍晚了。
晚上住在了果園的別墅裏。這一晚比較安靜,也許是白天玩得累了,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冷尊要正常上班了,卓然也早起坐了他的車子回到市區的禦龍首府。生活……終於恢複了平靜。
禦龍首府裏,卓然讓小田搬了藤椅放在前庭的花園裏,讓沈媽坐著曬太陽,閑談之中說起了謝夫人,林瓊。卓然想著現在所有的風浪都已經過去,最起碼不會再有殺手組織跳出來搗亂了。既然不用防著誰或者瞞著什麼,應該讓媽媽和小姨見一麵的。怎麼說也是分別了二十多年的親姐妹。
事不宜遲,想到就做。卓然當即給謝夫人打了電話過去。謝夫人聽到電話後,特別的激動,說很快就到。沈媽也沒想到,妹妹林瓊竟然還在京安市,一下子就特別的開心和激動。賀叔在一旁,雖然沒怎麼說話,可是看得出,他是替沈媽高興的。
可是沒等來謝夫人卻把冷家的黃月夫人給等來了。
黃月帶著顏晶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啪啪啪地拍著禦龍首府的大門。等門被打開後,氣勢洶洶的衝了進去。一點也不像個在家養病的老婦人,倒像是個趕到現場抓小三的潑婦。
花園裏小田小跑著到卓然跟前膽怯的說:“卓然小姐,我見她們敲門敲得急,就開了,你看……”
卓然看到大門處拉著顏晶往這邊走的黃月時,頓時明白了幾分。這個顏晶還沒有被顏富貴寵得不會動腦子,一定是被送出國後呆了一個月,等冷尊放鬆警惕了就又偷偷回來了。還沒忘記到黃月那裏去做工作,好歹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黃月的孫子。這一張牌打得確實漂亮。
眼看著黃月就要走過來了,卓然讓身後藤椅上坐著的沈媽先回房。賀叔很是擔憂的走了過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黃月走近前的時候,視線定在沈媽林薇的身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顫巍巍地問:“你……你是誰?”
林薇扶著自己的女兒,從藤椅上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黃月,緩緩開口:“你連我都不認得了,我還沒有感謝你這麼多年來替我照顧女兒呢。”
黃月嚇得後退半步,還好顏晶扶住了她。她難以置信的盯著林薇:“你……沒死?你竟然還活著?”
“你很想我死嗎?你就這麼想我死!當年沈言的金銀計劃,我就隻給你一個人提起過,你怎麼……怎麼忍心,你要是記恨我就直接衝我來啊!你知不知道當年沈家死了多少人!”沈媽想起當年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很多年後,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相交多年的閨中好友會出賣自己。
黃月定定的看著林薇,二十多年了,她們都老了。心頭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清楚什麼滋味,隻在嘴上重複著:“沒有死,竟然沒有死……”
假如林薇沒有死,那麼黃月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仇恨與自責交疊的情緒,那些靠著當年的仇恨撐下去的意誌都變得可笑。她不知道她當年將金銀計劃的消息散播出去是報複了林薇還是打擊了自己。當年沈家的人全都悄無聲息的死了,就連她們冷家也死了個冷岩,弄丟了個兒子。
她的一個小小的舉動,連累了多少人丟了性命,其中包括她當年深愛著的沈言。當仇恨淡去的時候,更多的是自責,悔恨和心痛。
顏晶本來想要黃月夫人來替自己撐腰趕走卓然的,可是為什麼黃月夫人一來到這裏就成了這樣呢,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不行,不能這樣還沒開始就丟失了立場。於是顏晶晃了晃黃月的胳膊說:“阿姨,你這是怎麼了啊。就是因為她,冷尊才不要孩子的,你不能不管啊。”
黃月這才回過神來,把思緒從很多年前拉了回來,冷眼看了一眼林薇又看了一眼賀叔,最後對著賀叔淡淡的開口:“原來是老賀你救了她一命。嗬嗬,我說呢,難怪她沒和沈言一起死,原來是勾搭上了你,緊要關頭讓你救了她一命,她還真好意思,前麵死了丈夫後麵就跟著家仆私奔來,這一奔就奔了二十多年。”
賀叔頓時就忍不住了,厲聲喝道:“事情不是這樣的!請你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黃月冷笑了一下:“我的話怎麼了?我的話都是事實,她有膽子和你私奔就沒膽子讓我說了?”也許是覺得和賀叔說話不解恨,黃月直接看著林薇說:“當年沈言對你那麼好,對你千依百順,難道你就是這樣對他的?我真的是替他不值,假如他當年選的是我,我一定跟他一起死,決不會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