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他摟著她躺下,蕊喬的眼淚珠子雖則還掛在眼角上,但一顆腦袋又耷拉在他肩上睡著了。看小說到

皇帝本想抽出手來,奈何她的一雙手牢牢的揪著她的衣服不放手,他頓了頓,便由得她去了,合衣睡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蕊喬起來的時候皇帝已經走了。蕊喬問小福祿:“昨夜讓你傳的話可傳到了嗎?”

小福祿點頭,賊兮兮道:“陛下早上走的時候奴才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蕊喬一愣,腦子裏恍恍惚惚的回憶起昨晚上的一些畫麵,似幻似真,再加上鼻息間縈繞著的淡淡沉水香,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木槿,木槿朝她輕輕一點頭,蕊喬怔忡半晌之後臉上飛起兩道紅霞,嘴上卻道:“活該他!”

雖然誰也不知道昨夜他們二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早上出去的時候,皇帝的心情顯然是很好,小福祿道:“娘娘,陛下說了,等您身子無大礙了以後,也是時候該向太後請安了。”

蕊喬唇角一勾,心想皇帝說這話必然是已經有了安排,心裏頓時多了幾分成算,道:“是,都落下了好幾日了,是該請安了,總不能叫人拿了短處,說咱們丁點兒大的事就廢了禮數,失了孝心。”

木槿與她相視一笑道:“是,奴婢會陪著娘娘過去的。”

接著一連又休息了幾日,孫兆臨天天都準時來給蕊喬把平安脈,隻見她脈象沉穩,心緒也比以往沉靜,不由欣喜道:“臣再給娘娘調理一陣子,娘娘的身子骨總會愈加強健。眼下真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娘娘不妨趁著好日子趕緊多外出走動走動,活躍一下筋骨,畢竟秋日到底短暫,等轉眼到了冬日裏,娘娘就是想出去走動也不那麼容易了。”

蕊喬笑著收回手:“謝孫太醫了,本宮也是這個意思。”

說話間,臉上多了幾分神采。

太醫院那邊也聽聞了如嬪大半夜的去未央宮叫門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拿此事在私下裏逗趣,以作談資,但是孫太醫從來不認為蕊喬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隻是陛下來過之後,她的確氣色好了許多,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孫兆臨覺得問題的症結多半隻怕還是在皇帝身上,因此等下朝了以後,便一頭紮進了勤政殿裏回話。

皇帝道:“你的意思是說,如嬪雖然小產,傷心過度,但並不僅僅是因著孩子,更多的是因著朕?”

孫太醫嗬嗬笑道:“臣多言了。陛下是關心則亂,便瞧不出娘娘的心意來,試問就算娘娘小產,那也是身上的傷,倘若陛下能一直在一旁嗬護著,娘娘又何至於心痛至昏厥,心悸久久不愈?”

皇帝恍然大悟一般的撐著額頭道:“是啊……朕怎麼沒想到呢……”

“還是孫卿目光如炬。”說完,賞了孫兆臨許多的東西,孫兆臨道:“陛下厚愛,其實此乃臣下的本分。”

皇帝道:“看病是你的本分,但是醫者父母心卻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孫卿當賞。”

孫兆臨便不再推辭了。

之後,皇帝便禦駕去了永壽宮,而且是特地等眾妃們都散了後才到的。

太後閑極無聊,正和芬箬剪著窗花紙打發時間。

皇帝一到,太後見到他不似往日那般,即便是遇見再不順心的事,也要在她麵前裝裝樣子,反而是沉著臉色,像漿糊抹過的窗戶紙一樣僵硬,便知道他是有了煩心的事,且不是一般的煩。

太後也聽說了如嬪大鬧未央宮的事,當即勸道:“她到底在病中,陛下多體諒吧。”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裝模作樣道:“母後還真是慣著她,隻怕她這次病的不輕,兒臣來也是同母後說句交心的話,怕日後她來請安要嚇著母後。”

“怎麼了?”太後狐疑的放下金剪子。

芬箬知趣的退開了,屋內隻剩下他們母子二人。

皇帝清了清喉嚨道:“想必母後也聽說了,兒臣那夜之後去看過如嬪,起初到沒覺察什麼,後來總感到她神思不大對勁,太醫署也說她近日總有心悸的毛病,兒臣便沒放在心上,誰知方才太醫來回了朕,唉……”

皇帝說話吞吞吐吐,太後急的隻想催他,還好皇帝總算悶了一陣又開口道:“過兩日她若是來給母後請安,母後可千萬要多擔待些,別當著眾人的麵拆穿她,否則怕是於她的病無益,她到底還年輕,此次的事又是朕處理不當,累的她受刺激,朕細細一想,也有朕的不是,對她不太上心,若是早些看她去,也未必會發展成今日這個樣子。孫兆臨說了,她身體是無大礙,就是心上一道坎兒過不去,總以為孩子還在,每天馱著個肚子,你要是告訴她孩子沒了,她立刻就要發病。朕為此十分的頭疼。”

太後長籲一口道:“原是得了癔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