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侍者下山,聖女入世(1 / 2)

多達七千二百三十八卷的《東陸典史》,無疑是後世史學家眼中最具權威性的經傳體史書,它對曆次影響大陸進程的事件都有著極為客觀細致的描述。

隻有一件除外,僅僅寥寥數筆:

“昭元曆一三八五年元月八日。天主使者,聖女莫貞,奉天下山,播撒天主榮光。後人在那條車隊行駛的山路上立了一塊碑,上麵刻著天使之路四個字,以彰顯對天主虔誠的信仰。”

……

這一日,後山有位小苦力下了山,頂著九師祖的輩分和天主使者的名分走進了塵世。

她就是莫貞!

……

太陽落下了山,鳥雀也飛回了巢。

地平線上冒出了一個點,那點慢慢擴大,直至變成了一個魁梧騎士的剪影,騎士騎在一隻高頭大馬上,身後跟著一隻車隊。

車隊中隻有一輛巨大的馬車,馬車是純白色的,隻有車簾上用金絲織出了一個象征神塔宗的寶塔圖案。

白色馬車的車夫身著一身下等人的青布麻衣,但臉龐卻俊美的很,隻是一味板著臉,像塊冰。

馬車體積很大,裏麵坐著一個身著紫金華袍的少年。少年麵帶靦腆之色,讓人頗有親近之感。隻是少年的眼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少年身旁坐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身火紅色的衣服,可愛的長相似乎在昭告著人們,她從小便是個美人胚子。隻是嘴角的那絲晶瑩,卻告訴了我們,我們的小可愛方才一隻都在睡懶覺。

“小貞子,你為什麼要讓小伊子穿成那樣?那件麻衣真是醜死了!”小姑娘朝著那靦腆少年問道。

“因為他的臉活像個僵屍,小爺我看的不爽。小爺既然不爽,就要讓他更不爽。”靦腆少年露出了霸道的嘴臉,但笑容依然綻放。

“小貞子,薑絲是什麼啊?好吃嗎?”小姑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解的問道。

“是僵屍啦拜托,電視劇裏的。”

“又是那個叫電視劇的東東啊,小電子究竟有幾層塔,才能裝下這麼多東東?”小姑娘皺了皺精致的小鼻子,毫無扮相的打了個大大的嗬欠,伏在少年的懷裏又睡著了。少年無語的笑了笑,從身旁數十打書卷中隨意的抽出了一本,繼續翻看著。

“少年”正是莫貞所扮,沒辦法,長時間被當做一個男孩子使喚慣了,雖然嘴巴裏還時不時冒出幾句“姑娘我怎麼怎麼樣”,但早就忘記了該如何做一個女孩兒,還不如做一名“小爺”來的舒坦。

那車夫便是伊思羽,他自然能聽見車中兩人不著調的對話。雖然自己是百年不遇的塔徒天才,雖然自己差些就成了坐在車中的人。但他並沒有因為“少年”對自己的侮辱而提出絲毫抗議,因為那“少年”占著輩分和名分。而此時的自己,隻是宗主派到少年身邊的隨從。又或許,自己本就沒有抗議的閑心。隻是或許。

領頭的魁梧騎士看了眼身後那輛尊貴到了極致的車駕,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蘭陵將軍,天已經不早了。前麵就是八裏屯,是不是在那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前往帝都。”騎士身後的副官看了眼天色,問道。

將軍全名蘭陵天承,是帝國軍隊少壯派裏的領軍人物。不過蘭陵天承的功績,到了哪裏都會被他義父的光環所遮掩。他的義父,正是皇國中唯一的異姓王,那位替帝國戍守北疆的北方軍大都督。

蘭陵天承點了點頭,隊伍自然不會在今日抵達目的地。

這隻五十人組成的騎兵隊伍是數日前從帝都趕來的,在前山山下的驛站裏等候了數日,今天下午一路護送那輛馬車前往昭天。此地與西邊的昭天城還隔著很遠的山道。這條山道是祭天日時,朝聖的人們走出來的,很是狹窄,遠不及昭天城中那可以十車同行的官道。故而五十來人的隊伍也排了個老長。

八裏屯的人管這條山道叫做“天屎之路”,沒錯,此屎非彼使,因為走在這條山路上的人,時不時的會被從天而降的鳥屎砸中。這路現在還未立碑,自然沒有改名。

山路兩旁高聳的樹木不知見證了多少曆史的塵埃。每個樹上都掛滿了鳥窩,這時候大些的鳥都回了巢,幼鳥們伸長了脖子嘰嘰喳喳的討要著食物,叫個不停,就像當年的啾啾一樣。

……

……

當年的啾啾。

為什麼要說當年?

因為洗禮日之後,小東西已經成功化成了人形,變成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小姑娘。一般的魔獸隻有度過洗禮日與化形日之後才能幻化出人形,但無語的是,啾啾開啟的天賦神通既然就是化形,真不知道這樣雞肋的天賦對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壞。

隻是小姑娘能口吐人言後,一路上可是把莫貞煩了個夠嗆,她好像想把三年來所有想問卻問不出來的問題,在這一路上盡數問光似的一直說個不停。好在應該是剛化成人形的緣故,啾啾總是愛睡覺,才給了莫貞少有的閑暇時光,通過讀書來大致了解一下自己即將麵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