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這八位是昭天城裏的本地人，一般丫鬟是進不了中院的，隻有這八位大丫鬟可以在這裏侍候大人。如果大人需要在城中采辦什麼東西之類的，找她們卻是沒有錯的。”
莫貞心中有疑，為什麼那些外地的丫鬟因為可能有諜探而不能進中院，這八個本地人卻可以呢？
“這又為何？”畢竟在八位大丫鬟麵前，莫貞沒有明言，但她相信老神官一定能聽懂自己所問何事。
老神官倒是沒有回避她們的打算，直接回答道：“因為她們八位，都是從昭天分殿的那些女神官中精心挑選出來的！自然虔誠無比！領頭的叫做雲燕，要說還和在下是一個品級的至高大神官呢。”
那個名叫雲燕的大丫鬟朝老神官微微一笑，又對著莫貞道：“雲燕恭迎天主使者聖臨昭天。”
莫貞也回過去了一個笑容。
心道，讓原本高人一等的神官做自己的大丫鬟，也夠委屈她們的了。
卻不知，能夠常伴天主使者身旁在她們看來是多麼大的榮耀！
啾啾也終於在前院鬧騰夠了，來到了這裏。
莫貞看了眼啾啾，心中吐糟著：沒了伊思羽那個僵屍臉，現在身邊僅存的打手就隻剩下啾啾嘍。
沒辦法，這些神官們的地位確實是高高在上，但沒有一個人是塔徒修者。這也是當年元塔皇室答應神塔宗在昭天城修建分殿的條件之一。畢竟離昭天不遠就有三山在虎視眈眈，誰都不願意在自家床榻旁再養條老虎不是？
……
昭天城，作為當世第一強國元塔皇國的國都，總歸是高官巨富雲集之地，自然少不了樣式各異的宅院府邸。
隻不過同樣是府邸，城北的葉府卻遠沒有聖女府那般高貴奢華。
整座葉府不過占據著半畝多點的地，比一般富商家的府邸還要小。府中的陳設也透露著一股樸素的味道，倒是切合了主人“布衣”的名號。
這裏便是布衣宰相葉顧周的府邸。
葉府中有一間聞名昭天的書房。
書房中，葉相蒼眉緊鎖，看著一旁的青年問道：“鑫兒，那二人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吧。”
“…………”葉鑫沉默片刻，眉宇間閃過一抹憂色，“還是要謫仙看一看的好。”
“這又是為何？”葉相問道。
“因為陛下的態度終究不怎麼明朗……按理說玄武門前的變故代表了兩人已經撕破了臉！可奇怪的是，一位皇子幾乎被打成了殘廢，陛下卻一點表示都沒有？”葉鑫喝了口茶水，帶著疑惑的語氣答道。
“確實是有些奇怪。好在老師神機妙算，早在八年前就讓我們……在神塔分殿裏埋了個釘子，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葉相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笑道，“怕是六扇門的那位笑麵虎和天監院的胖公公都看不清那聖女府，我們卻能看的清清楚楚。”
葉相頓了頓，又道：“陛下賜我‘顧周’之名，便是要我葉顧周去做那一葉孤舟。自然是跟朝中人反著來。雖然世人皆道陛下癡狂，但我卻是明白的，陛下是那種做事最為周全之人。今早事後，昭天城內的大人物們怕都會躲瘟神一般躲著那位天主使者，陳王與福王那兩位逍遙王爺怕也不會那麼逍遙了，這接下來的幾日怕是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不過葉鑫，我們卻要反其道而行之。”
“知道了，老爺。”葉鑫一掃憂色，起身道，“我這就去聖女府拜訪。”
葉相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
聖女府。
中院屋舍。
莫貞坐在大廳的主座上，聽著方才進門了一名年輕神官的彙報，有些奇怪。
原以為那個武瘋子知道自己重傷了他的骨肉，一定會報以雷霆之怒！誰知道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元塔皇國的皇帝陛下隻是搬了一道聖旨：主要是撤下了被重創的公孫哲，換了他的副官臨時接任二十七城門司的司長。
卻決口未提聖女來到昭天，玄武門變以及二皇子的事情。裏麵透著一份古怪。
就在這時，前院的門廝卻跑了進來，打斷了莫貞的思考。隻見那門廝喘著粗氣，激動地說道：
“大人！府外太子殿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