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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除了月亮,還有太陽。
黎明的晨光同樣照在了那輛鐫繡著塔紋的白色馬車上,駕車的人是孤鬆海,他不知道聖女大人為什麼要大半夜的啟程去南郊,弄的大家都一夜沒睡。
他隻知道,那早已荒無人煙的南郊,在駿靈門外逾五十裏的地方,南郊上坐落著一間不大不小的神廟,那座神廟,是昭天神殿建立前,城中的貴人們唯一能去禱告的地方。
說那座神廟不大,是因為神廟中擠上數百人便頂了天,和如今昭天城裏那座富麗堂皇的三層神殿自是完全不能比較的。
說不小,則是因為神廟周圍,方圓千畝的地,名義上都是神塔宗的土地,連元塔皇國都沒有這片土地的所有權。
來自前世的小聖女莫貞,自然從這片幾近荒蕪的土地上嗅到了金子的味道,要知道,所謂土地,便是金錢啊。前世的地王啥的,都弱爆了,哪有這般看不見一個釘子戶的現成土地供他們消遣?
雖然現在這裏還是荒蕪一片,但莫貞相信,憑著自己的操作,就算照葫蘆畫瓢,也能化出一個大大的金元寶來。
隻是,如何讓這片土地成為會下蛋的金元寶呢,就是要有一個噱頭,
那間不大不小的神廟,正是那個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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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裏,莫貞看著元瑾胸前掛著的半圓形玉器,疑惑的問道:“我說元瑾啊,你脖子上的掛墜是什麼,怎麼我總覺的在哪裏見過呢?”
元瑾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答道:“這是乘空道人送給我和我們家思羽的因緣玉,估計你在伊思羽那裏曾經見過另一半。”
“因緣玉?”
“嗯,這因緣玉一旦注入了兩人的心血後,便會碎成兩半,隻要一個人拿一半,一旦某一方陷入了危險,另一方的玉器上便會出現道道斑痕。”
“斑痕?!”
雖然車廂裏光線昏暗,莫貞卻依稀看見元瑾胸前的因緣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然出現了幾道斑痕,隻是看得不清,無法確認。
就在這時,馬車終於抵至了南郊的雜草地,孤鬆海打了個嗬欠,馬車卻突然一頓,停了下來。
車廂裏,昏昏欲睡的玉翠和早已睡成死豬的啾啾,隨著馬車猛地一晃,倒是清醒了不少。五個人都下了馬車,想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下馬車,便看見孤鬆海蹲在車輪旁,有些鬱悶的撓了撓頭,朝著五人苦笑道:“車輪陷進泥澤裏了,沒法駛出來,後麵的路看來隻能步行了。”
“離著神廟也不遠了,步行倒也未嚐不可。”莫貞看了眼陷入泥澤的車輪,奇怪的道:“隻是,為什麼這裏會出現泥澤呢?”
“可能是積雪融化所致的吧。”小魔星元瑾無所謂得道。
就在這時,一旁的雜草叢中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隻瘦削的小白貓從雜草叢中走了出來,睜著墨綠色的詭異瞳孔緊緊的盯著元瑾。
元瑾養過小白兔,對這些萌萌的動物最是抵擋不過,忙跑過去將小白貓抱在了懷中。
就在這時,濕濕的水汽衝入她的鼻腔,起霧了。
“翠兒,你在哪?”霧氣隱去了周遭的事物,元瑾喊了幾聲玉翠,卻無人回應,她又喊了別人幾聲,也沒有人答應,心下焦急,摟著小白貓更緊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元瑾身後響起:“元瑾,你在找誰啊?”
元瑾一回頭,就看見白色的霧氣中,自己朝思暮想的伊思羽正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他的右手,還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童。
小男童看著愣神中的元瑾,掙脫了伊思羽的大手,撲倒了元瑾的懷中,脆脆的道了聲:“娘親!”
男童清澈的眼眸中映照著的,是元瑾懷裏的那隻小白貓墨綠色的瞳孔。
微風起,吹散了迷離的霧氣。
不見了高高的雜草叢,卻出現了一間由實心圓木搭建而成的林間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