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2）
“觀音？”一個秀女走了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標致美麗，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似乎好像在哪裏見過，著實想不起來了。
“你是···”
“隔了好多年了，你都忘了我呢，你可還記得那串五色符？還是當年我和你一起在江南買的。”
“栗夕顏，夕顏姐姐！”
栗夕顏莞爾一笑，道：“是了！”
霎時間，空氣凝固了，兩個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記憶裏的栗夕顏，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女孩，那時還沒有現在如此端莊，幾年不見卻已經變成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傾城美人。不禁讚歎道：
“姐姐真是傾城之姿啊！”
“妹妹謬讚了，妹妹才是真的美人兒，哎？妹妹這臉頰上是··胭脂？”栗夕顏用手指抹了一點臉頰上的“紅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我才不想要進宮呢，所以隻好出此下策！”我揚起小臉，對著栗夕顏微微一笑。
“宣秀女譚月、唐綰清、林書顏、江采荷、李雲珠覲見！”站在銅雀台門口的公公喊道。
言罷，我等五位秀女一起進了宮，移步至邵陽殿前。
昭陽殿中，還在進行著一輪的篩選，隻聽見裏麵的聲音，過於肅靜，讓人忐忑不安。
“眾位秀女撂牌子！賜花！”
三十多秒鍾，五位秀女從邵陽殿走來出來，紛紛哭哭啼啼，卻不敢有半分逾越，拿著手中賜的繡花。
“正二品江南織造之次女唐綰清，選秀覲見！”
“民女唐綰清叩見太後娘娘，皇上，太後娘娘長樂無極，皇上萬福金安！”我卷了卷自己的袖袍，跪在大殿前。青絲遮住了我的目光，順著餘光看去，隻能看見大殿前龍椅上坐著一個人，那便是萬人之上的皇者，珠簾頻頻擺動。太後坐在一旁的側椅上，雍容華貴，輕輕地點著頭。
“可曾讀過什麼書？”沉悶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不怒自威，是太後。
“民女愚鈍，讀過《史記》《左傳》《春秋》等書，資質本愚，不敢有何逾越。”我微微低著頭，一口氣說完了話，怕這有什麼差錯，隻想著趁早撂牌子回家。
“你小字是什麼？”皇帝突然開口，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民女小字觀音。家父家母希望民女能遠離凡塵，靜觀一切，取其觀音二字。”
“很通詩文，留下用著。”皇帝緩緩言到，擺弄著手中的佛珠。
“正二品江南織造之次女唐綰清，留牌子！賜香囊！”
大殿之外。
“我早知你會中選的，以你的家世和容貌才氣，你也不必如此介懷！這下子，在宮中，你也是可以陪著我的了，也好有個伴兒。”栗夕顏道。
“姐姐，妹妹不想入選啊！這宮中，就如同一個囚籠，把人的身心都牢牢的捆住，讓人痛不欲生···”我不斷地抽涕著。
“日後，入了宮，我們也得好自為之了。”栗夕顏微微歎息，多少，她也是不願意入宮的，但是因為有著家族的興衰，不得不入宮。或許這一生，並非是他所能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