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報的。遲早,這份仇恨,都會報的。”
是啊,趙權已經下獄了,隻差最後一步棋,就可以定輸贏了。
當日的仇恨,當時的鳳冠霞帔,當時的大紅衣裝,當時的悲金悼玉。都會,統統報得。
當日的承諾,當日的一切,當時的琉璃磚瓦,全都會一一兌現。許過的一切,終會成真。
片刻之後。
鉤弋殿前殿。
“沈夫人安好。”唐綰清笑著迎了上去,作勢福了一個禮。
“唉,不敢當,本宮怎麼敢收宸妃娘娘的禮呢。”
“哪裏話。夫人姐姐比臣妾品級高些,自然是臣妾該給夫人行禮。夫人坐,臣妾差人已經準備了點心,還望夫人姐姐笑納。”唐綰清道。
“那本宮就不客氣了。唉,這品級高品級低也罷,都是無所謂了,關鍵還不是得看陛下寵愛誰,有了寵愛,這品級還算什麼,一個個都不把這東西放在眼裏了。”沈靜略有諷刺的笑道。
隻見沈靜一身茜色月華曳地長裙,全然沒有剛剛脫離禁足的冷清樣子。
“本宮也隨了陛下好些年了,自打陛下還是王爺的時候,就是側王妃了。如今,你瞧瞧,還不照樣是成了這個地步。都說這宮裏不講什麼夫妻情誼,如今一瞧,竟是連那一星半點都沒有。這瑤光殿,愈發是一步都進不得了。”沈靜抽泣的兩聲。
“姐姐哪裏話。若是姐姐都這樣自顧自憐起來,陛下那裏,哪裏還有我們這些人的份呢。快別這樣。陛下是重情義之人,遲早會念及姐姐的好處。”唐綰清出言相勸道。
這皇宮,就是如此。明明坐的如此近,卻還是互相打著啞謎。表麵上的融洽和睦,背地裏卻不知各個人都使出渾身解數,想盡辦法打壓別人,將自己推往高處。啞謎的遊戲是無聊的,可是宮中之人,卻都不懈的在操控著這種遊戲,看似風光,實則是難以想象的如此可悲。表麵上的和顏悅色,背地裏卻又如同換上了另一副心腸,縱使是你早間還在和那人一問一答,笑容滿麵的談著話,你也絲毫不會奇怪,就在下午,你會被那人親手手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就承蒙妹妹吉言了。本宮這三個月,在瑤光殿中想了很多事情,所以,今日才登門拜訪了這鉤弋殿。本宮以前,實在是多有得罪,本宮··有冒犯妹妹的地方,還望妹妹不要見怪。畢竟,你我二人同在這宮中服侍陛下,不論先後都是一樣的,本宮實在不該因自己的一時之氣對妹妹惡言相向,傷了你我和睦,傳出去又是本宮不懂事。這次陛下對本宮略施懲戒,實在是令本宮清醒了些,本宮在此給妹妹賠個不是了”沈靜口氣微澀的開了口。
怪不得這麼不對勁,竟是自己在宮裏思索了個清楚。唐綰清自然是不信,隻是這沈靜怎麼變的如此聰明了,看來日後有的是時日熬了。
“哎~夫人姐姐無需如此,臣妾從未將這些事掛在心上,倒是夫人姐姐耿耿於懷了。”
“多謝妹妹了。”
“姐姐客氣了。”
“唉,妹妹,你可知道陛下最近新納入後宮的那位美人?聽說,是封了從六品的常在,賜了長平殿的綠軒住著,那人也極好,讓人見了十分歡喜,也不虧的陛下最近日夜如此寵愛她。本宮記得,叫什麼佟歌兒,原本是永巷歌舞坊的丫頭,陛下見她唱曲唱得好,人長得水靈,就封了常在,近些日子還賜了一字封號,宜。這一下子,可不就是飛上枝頭作鳳凰了?怕是那些宮人們求都求不得的好事情。”沈靜歎息道。
“如今,陛下日日在那宜常在的綠軒夜夜笙歌,也難得是這麼個妙人了。可不就是,不見新人笑,隻見舊人哭,這還沒哭上呢,人家就先拔得了頭籌。唉,罷了罷了,都是服侍陛下的人,哪裏還分的這麼清楚呢,雖是比不得寵愛,本宮年紀也漸漸大了,當初入王府時亦是十有八,這幾年過去,又能求得什麼,隻可憐膝下也沒個孩子能陪著本宮,隻得讓本宮孤苦伶仃的過著日子。”
“夫人賢德,陛下必定心下明白,隻是還不能解開心結,再過些時日,必定夫人又能奪回盛寵。”唐綰清應到。
“借妹妹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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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作者:辛棄疾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