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聞言,女戎立馬打斷她,“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再讓宮主受到任何傷害的!”

“啪嗒”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細響,女戎立馬停住話語,豎起耳朵,警戒地盯著宮門外的方向。

“噓,如霜,我好想聽到了什麼聲音——該不會是那群狗日的又要來打娘娘的主意吧?”

“什麼?不……不會吧……”聽見這話,如霜擔憂地往女戎身後躲了躲,又回頭看了看依舊在發呆的琴子。

“你待在娘娘的身邊不要離開,我去外麵探一探。”說著,女戎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從門縫向外望去。

卻見原本駐守在宮外的衛兵們竟不知何時已統統撤去,隻留下一個棗紅色的身影,獨自徘徊在漆黑的園子裏。

“原來是你,臭侍衛!”女戎直起身子,對著園子裏的人呼喊道,“你來這裏做什麼?那昏君不是不許別人來探視麼?”

聽見聲音,那身影漸漸轉過身來,女戎皺了皺眉,漆黑之中看不清那人的表情,隻看見他手上提著一個錦盒,盒中傳來陣陣飯菜和酒的香氣。聞到這陣味道,女戎不禁哈哈一笑,抹了抹嘴角上流出來的口水笑著說道:“哈哈,想不到你還帶了宵夜來探望我們,真是夠哥們兒夠義氣,來來來,宮主一天沒吃飯,我也快跟著餓死了!她看到你這好酒好菜一定會有胃口的!”

聞言,屋內的如霜也跟著偷偷探出頭來,卻見原來院子裏的人是禦前侍衛陸飛。她剛鬆了一口氣,這才打開房門要迎他進來,誰知那門一開,屋內的光向外一照,兩人這才看清原來陸飛的臉上全無半分血色,早已是一片慘白;眼中一片通紅,雙眼之下更是一片烏青!

“你!你這是怎麼了!”見狀,女戎吃驚地跑到他的麵前,看著他呆滯的麵龐,問道,“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而陸飛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說道:“我,我想見娘娘一麵。我有些話要與她說。”

“說、說話?”聽見這話,女戎呆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摸了摸腦袋笑嘻嘻地說道,“哦……說、說話呀……嗬嗬……說話……”這邊正自言自語著,而陸飛則是根本不看她一眼,提著手中的盒子徑直走了進去。

待到身旁的人走過,女戎這才停止了臉上僵硬的笑容。說話……他那副模樣,還要去與宮主說什麼?莫非……?想著,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

屋內的如霜呆呆地看著陸飛走進冷垣宮,見他一直凝視著呆坐著的琴子,半天也不說一句話,這才覺得自己呆在這裏實屬不妥,便走出去,最後看了兩人一眼,默默地關上了門。

“娘娘,”陸飛凝視了她許久,這才開口說道,“皇上有東西要微臣帶給娘娘。”

“哦。”琴子應了一聲,卻也不再繼續搭理他。

陸飛緩緩地走進這蕭條的冷垣宮,隻覺此時此刻這宮中是從未有過的淒冷。他將手中的錦盒放下,又將鴛鴦酒壺從盒中取出,放在了琴子的勉強。見狀,琴子這才抬起那同樣蒼白憔悴的一張臉,微微地一皺眉。

“這是什麼?”

“是鴆酒,娘娘。”陸飛看著她,卻也是一臉麻木,“一杯下肚,便什麼煩惱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