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路上辛苦啦!”汝戎急忙討好笑著說。
“哎呀,不辛苦不辛苦,徒兒你我太熟了,不必講究這些客套話,師父我實在是有些餓了。”
司良在後麵說:“師爺,兄長已經給你準備了好吃的飯菜,快進屋吧。”
岱青站在司良旁邊,比司良高半個頭,見了慕容敬隻是點了下頭,尊敬說聲:“師爺。”
每次聽到汝戎的學生喊自己師爺,慕容敬都會恍惚一下子,畢竟這輩子都沒收過徒,到了快進土的時候突然收了汝戎這麼一個徒弟,誰能想到自己徒弟年紀不小,桃李比他這個老頭子還滿天下……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吃完飯,便到芳草閣去議事了。
芳草閣是書房,周圍嫻雅安靜,在書房裏談話,哪怕是站在窗外或者門口,也聽不清房內人在說什麼。而且一般也沒仆從來,司正偶爾會來看看兵書和地圖,汝戎和司良卻經常在這裏,一待就是一天,岱青也常常來借幾本書看。
“老朽此次前來,有幾件事需要跟諸位親口談一談。”
慕容敬端坐在中間,左邊是汝戎,右邊是司正,對麵是司良和岱青。
“第一件事,是想跟你們說一下呼延勳這個人,你們對他有什麼了解嗎?”
汝戎想了想,說道:“神射鷹眼將軍,善於射箭,精通謀略,聽說性格比較固執。”
“幾年前剛加入向桐將軍,那時在碑風坡,我還是個伍長,與呼延勳對戰的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黃宛。黃宛將軍當時與呼延勳周旋數月,後來黃宛將軍中了呼延勳的誘敵之計,慘死碑風坡……再後來,呼延勳被朝廷調走,向桐將軍才把碑風坡拿下。”司正補充道:“呼延勳詭計多端,雖說從政清廉,為人正直,但在戰場上,隻要是能贏,便會無所不用其極。”(伍長:古代軍製,五個人為一個伍,是軍隊裏最低級的軍官)
“嗯,都對……黃宛這個人我知道,帶兵打仗多年,也是個大將之才,死於碑風坡,也是可惜。”慕容敬透過燭光,目光悠遠,捋著胡須說道:“呼延勳是個少有的人才,今年有四十多歲了,他師傅是上一任的丞相廖忌,廖忌聰敏,善用權謀,在處理景玄王之亂後,便獨掌朝政,七十多歲病逝之後,王公公開始在朝堂之上興風作浪,以至於國家越來越亂……”
“廖忌啊……”汝戎無奈歎了口氣,心情複雜,他說:“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還在的時候,他請來廖丞相當過我一年左右的老師,教我識字……”
“什麼?!這種人都能當你的老師?這種人也配和我一個身份?”慕容敬皺著白色又稀少的眉頭,一臉不解,幽怨說道:“雖然說廖忌這人聰明、學富五車,又把朝廷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他貪汙腐敗、詭計多端啊!”
“師父,咱說呼延勳呢,廖丞相咱就先不提了……”汝戎嘻嘻哈哈地笑笑:“再說我從小到大的老師,也太多了,不過都是父親給我請的,您老人家可是我親自去拜師的。”
司正見汝戎這般逗樂的模樣,也跟著笑了笑。
慕容敬開玩笑歸開玩笑,又嚴肅起來,說道:“隻要記住,廖忌本人就寫了一種詭譎兵法《廖氏兵法》,他教出來的學生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越是情理之中的局,就不可能是呼延勳本人所想,而且呼延勳十分擅長守城。”
“徒弟記下了。”
“第二件事,是想問討論一下安樂城的地勢……”
司正看了看桌上的地圖,說:“這個地圖不是很全,我記得安樂城地勢偏凹,附近有條河,叫柒水。”
隨後他又指著安樂城西北方向的一座城池和正北方向的一座城池,說:“安樂城的所有補給和支援,都會經過這兩座城池,西西麵的叫平城,東麵的叫安城。”
“嗯,這兩個城池之間可有什麼小路可走?”慕容敬看了半天地圖也沒看出來那兩座城池附近有哪些小路。
汝戎問:“師父,是想找到小路,切斷安樂城的糧草補給與支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