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初的愛
最初的愛
時間海破碎的滴點
寫日記停留在那天、
初冬前思念很清淡
默數過梧桐落幾片
對她說從前的畫麵
掛電話情話太蒼白
重回到約會的地方
等太久一季花又敗
沒實現的愛不怨時間
是否沒牽起的手就不溫暖
用筆尖劃開的愛太明顯
書信寫多少頁愛她卻冬眠
最初給的愛像鮮豔已凋謝
都沉默在教室的門前
這是若幹年後陳建翔寫給宋清諾的小詩,是對宋清諾《經年》的回贈。二人都知對方的情感世界,但對於自己的內心卻從不敢正視,亦或是不能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做較為客觀而坦誠的歸納。很多人都是這樣,自己的事情都貼在後背上,旁觀者一清二楚,當事人卻渾然不知。
這詩寫得還不錯,這兩孩子都夠矯情的。
宋清諾的事情我也知道些,當時開學第一次考試拔得頭籌,在年級會議上供全體學生瞻仰了一回。當時年級主任說,讓我們看看這位第一名,他有沒有什麼三頭六臂。當時他笑得挺靦腆的,邊上的女生們也笑得挺靦腆的。
還記得那時王二磊和大隊經常跟他在教室門口聊天,他倆會壞笑著唱下雨小雨沙沙沙,種子種子再發芽。而且會抑揚頓挫的念一些關於雨的詩詞。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這段算是普及古典詩詞,弘揚傳統文化,請大家嚴肅,不要笑。)其實不要覺得大隊那樣凶神惡煞的感覺就不婉約,如果你聽過他唱歌,他的主打《暗香》,你會覺得現在九零後玩的偽娘什麼的很小兒科。大隊才是鼻祖級別的。而二磊呢,外貌會給別人錯覺,老實靦腆什麼的,其實這樣的人往往悶騷型(悶騷是褒義詞,你不信的話可以百度一下。俗話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百度知。)
要知道周傑倫是不可能談一場平淡戀愛的。
書歸正傳。初二時同班也還能看一些端倪,大隊時常當著小雨的麵開清諾的玩笑,而清諾往往不會言語,默默走開,那姿態極落寞。
那時清諾和建翔還有我,二磊在班裏的OK黨盛行一時,第一屆黨代會有物理老師旁聽,地理老師苑二冬做名譽主席,在一起廝混,唱著“OK黨,吃潮牌,喝辣湯……”現在回想那時的黨歌真像是廣告曲。
我在這邊想著舊事,嗬嗬笑起來。而此時的宋清諾這在我們樓梯間的低矮宿舍裏就著昏黃燈光跟我聲淚俱下地講一段悲愴而綿長的感情。(在這速食的年代,請允許我講四年定義為綿長。)
“你在笑我?其實我自己也笑我。覺得從開始到現在隻是我一個人在努力和堅持。小雨可能僅僅當我是朋友,一廂情願永遠是枉然。”
宋清諾摩挲著信件,低著頭,難過又想遮掩。
“我記得三月的時候某個周末,我們去初中玩,當時你也去的,吳檳,小樂,大隊,建翔,二磊好像都去的。你們打球,我在教室門前想著從前。小雨在那邊看你們打球,我遠遠看著她,覺得楊樹飄絮,映襯她的背影很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