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電話。
郝爽不自覺的露出微笑,聲音溫和、輕柔的說道:“丫丫,今天不上課?”
丫丫是舒雅的小名,親人才會這麼稱呼。
“要……”
舒雅哽咽的回了一個字。
聽見她在抽泣,郝爽神色一變:“你怎麼哭了?出什麼事了?”
“我……我……”
舒雅抽泣的更厲害,聽的郝爽心揪起來。
“丫丫,不著急,慢慢說。”郝爽趕忙安撫,“是向軍叔又出事了?還是玉梅嬸有狀況?”
舒雅抹了抹眼淚:“都不是,我爸還是那樣,我媽也還挺好,是我太想你了,嗚嗚嗚……郝爽,你好久沒回了!”
聞言,郝爽輕輕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子啊,丫丫你嚇我一跳。”
“郝爽,我知道你賺錢辛苦,舍不得來回的路費,可我就是想你了啊,昨天晚上夢到你了。”
舒雅哽咽低語,透著一絲哀求:“還有幾天我就十八歲了,郝爽你回來一次好不好,我想要跟你一起過生日。”
“好!”郝爽沒有猶豫,給了堅定回答。
“真的?”
舒雅嬌軀一震,有些喜出望外。
但下一秒,她就緊張說道:“郝爽,我……我就是說說而已,你……你賺錢太辛苦了,不……不一定要回來的。”
郝爽笑道:“沒事,我家丫丫的成年禮,我怎麼可能會缺席。”
“真沒事嗎?”舒雅小心翼翼又問一句。
“當然。”郝爽點了點頭,“時間過的可真快,一晃都快兩年了,怎麼都該回一趟,我也很想念你們。”
舒雅立刻破涕為笑:“嘻嘻,這是你說的,我等你回來……我去上學了,拜拜。”
“嗯,拜拜。”
郝爽登錄購票軟件,提前買好了高鐵票。
他的老家在安源省上塘市,距離雲海市將近六百公裏。
如今交通發達,乘坐高鐵往返,倒也非常便捷,從雲海東站到上塘南站,高鐵車程約兩個小時。
花的時間雖然不多,他卻將近兩年未歸。
不是他不想回去,像舒雅說的一樣,舍不得往返路費。
之所以這麼節省,那也是有原因的。
在他十一歲的時候,父母意外車禍去世,他就成了一個孤兒。
家中親戚將父母留的值錢東西哄搶一空,唯獨他這個父母最寶貝的寶貝無人問津。
這個世上壞人很多,不過好人也有不少。
舒雅的父親舒向軍、母親朱玉梅夫婦便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舒家與郝家是鄰居,看到郝爽的遭遇後,夫婦二人非常同情,不計回報的照顧他。
衣食住行,生活求學,但有所需,隻要合理,無不滿足。
夫婦二人所做的一切,與再生父母沒有區別。
郝爽將這些恩情全都記在心裏,想著等工作賺錢了再報答他們。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在他大四上學期正為考研奮鬥時,舒向軍在工地上不慎從高空墜落,頭、脖頸、腰椎等部位嚴重受創。
前後進行了許多次大小手術,才將舒向軍從閻王手中搶回。
而代價是舒家一夜回到解放前,房子、車子等值錢資產全賣了,還欠了各種親朋好友三十多萬……
舒向軍雖未死,人卻是癱瘓了,生活不能自理。
朱玉梅也身體不佳,一直以來都是主內,幾乎沒有賺錢能力。
原本的小康之家,一下子淪為赤貧。
當時情況糟糕到連正讀高中的舒雅的學費都拿不出來了。
郝爽見此,放棄考研,就業賺錢,擔起舒家。
這並不容易,或者說很難。
舒家三人的生活費、醫藥費及其他開支加起來至少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