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媒體的抨擊,島泉酒業的股價應聲下跌,到下午收盤的時候,島泉酒業的跌幅達到百分之八。
“千萬要挺住,我會想辦法讓他漲回來。”王剛在電話中向北京方急得差點兒沒罵娘。
北京方很是無奈,電話中扯著嗓門兒:“可是我們的資金全部套進去了,怎麼頂住?”
王剛“啪”的一聲,拍在辦公桌上:“現在我隻要結果,你們想辦法。”王剛昨天晚上一個人睡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琢磨了一個晚上,這一次媒體肯定不會放過,拆借的資金如果不能短時間扭虧的話,窟窿將越來越大,現在島泉酒業還有什麼利好能刺激一下饑渴的投資者呢?
李昆坐在電腦旁發呆,股權轉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怎麼媒體要揪住不放,難道有人在操縱這些信息?“陳總,好像有點不對勁兒。”李昆給陳誠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端陳誠一陣笑聲,說:“很正常,這是兩方勢力在打架,好戲要上演了。”陳誠預料到生物醫藥概念那場爭奪將再次上演。
李昆無法忘記上次的激烈爭奪。前段時間的利好整成利空,現在股權轉讓也整成利空,這裏好像沒有人控盤,而是兩派勢均力敵的機構在爭奪籌碼。
陳誠對於這樣的股價操縱已經見慣不驚了:“你終於明白了一些道理,報紙上嚷嚷,抨擊股權轉讓,其中一方正好利用這樣的抨擊來打壓洗盤。”
李昆不知道到底王剛會拋出什麼利好,問陳誠:“那我們該怎麼操作呢?當初可是錯過了一個一天賺百分之二十的發財機會,這一次如果錯過了就真的可惜了。”
“公司肯定會繼續放消息,這個消息應該是業績方麵的。”陳誠的語氣很有信心。王剛當初一下子融資兩億元,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王剛的錢應該是莊家的錢,他們肯定有一個坐莊協議,現在股價下跌,即使王剛自己沒有私建老鼠倉,莊家也會迫使王剛釋放利好,拉高股價。
“業績信息?”李昆不明白陳誠的意思。
陳誠還知道島泉酒業第一年的年報不出彩的話,王剛將來不僅僅是遭遇質疑,可能監管部門也不會放過。陳誠提醒李昆:“上一次是年前,現在該是發布年報的時候了,我曾經給你說過,島泉酒業第一年上市,王剛不會將業績做得太差,至少有盈利。”
李昆從陳誠的話中聽出點兒道道來:“那陳總的意思我們該買進?”
按以前的經驗,兩股勢力會在這個時候借機洗盤,收集籌碼,以期打倒另一方勢力,陳誠仔細盤算了一下,不急,少量進倉,謹防他們再次打壓洗盤。
“高總,我們要不要借機再次打壓呢?”鄭東無法忘記上次那個無形的對手讓自己吃盡了苦頭。
高溫好像沒有聽見鄭東的問話,第一句話就問:“王明回來沒有?”鄭東有點摸不著頭腦,現在可是恢複元氣的大好機會,怎麼高溫不關心島泉酒業,倒關心起王明來。
“王總回來了,聽說湖島證券堅決不賣,我現在還沒有告訴他京聯投資的事情。”鄭東明白,現在王明可是聯大集團金融的掌門人,雖然高溫私授自己坐莊島泉酒業,為將來聯大集團坐莊聯大係股票進行演練,這是高溫在磨煉自己,可是這樣的緊要關頭,沒有高溫點頭,萬一出現什麼問題,後果難以想象。
高溫坐莊島泉酒業的想法很簡單,一旦坐莊成功,將來京聯投資可以成為一個聯大係專門坐莊的機構,京聯投資可以有效利用集團資源,坐莊聯大係股票。鄭東早已明白高溫的如意算盤,京聯投資將是聯大集團坐莊的橋頭堡,王明控製了聯大金融,自己將來一定要親自掌舵京聯投資。
鄭東在王明回來後,並沒有將成立京聯投資坐莊島泉酒業股票的事情向王明彙報,隻是簡單地將京美證券的一般工作作了彙報,鄭東擔心王明這個怪脾氣,到時候一怒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可是雞飛蛋打。
高溫要麵對的不僅僅是王明,王明的恩師可是聯大係股票改製的實際操刀人,完全掌握聯大係的運作程序。更為重要的是,杜子明現在是島泉酒業的總經理兼任董事會秘書,對信息披露承擔責任的,一旦杜子明知道聯大集團參與了島泉酒業坐莊,杜子明與王剛的關係並不鐵,甚至還有一定恩怨,杜子明肯定要刨根問底查個清清楚楚。
大約問了十分鍾王明的情況,高溫好像突然想起了鄭東:“哦,對於島泉酒業,你繼續按照你的思路整,一定要找機會將我們的對手給洗出去。”高溫鼓勵鄭東繼續洗盤,聯大集團在島泉酒業的投資還有很大的浮虧,現在這部分資金來源於京美證券,必須整轉來。
“王總,我是高溫。”高溫的嗓門兒一貫很大。
王剛將手機捂住,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該死的電話。”
“怎麼啦?”冷霜月雙手勾著王剛的脖子,舒胸盡顯。
王剛一手摟著冷霜月的細柳腰,一手將手機放到耳朵邊:“哦,高總呀,好久不見了,最近可好。”
冷霜月望著王剛善變的臉,微微地笑。
“你在忙啥子喲,半天不說話。”高溫哪裏知道,幾秒鍾前王剛還在罵他是王八蛋。
王剛撒謊的技術還是在許木那裏學的:“不好意思,剛才有人進來。”冷霜月在一旁差點兒笑出聲來,這個男人怎麼突然撒起謊來?難道王剛真的參與了島泉酒業的坐莊?
高溫卻一直記得,當初島泉酒業發生甲醇中毒事件後,資金緊張,需要資金開工,王剛是一小時一個電話,請求資金支援,後來王剛收到資金後,在電話裏是千恩萬謝:“老樣子,今天我電話就是想問候一下你呀。”
“高總的問候,這是我王某人一生的榮耀呀。”王剛明白,聯大集團的掌門人在東北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從來都是高昂著頭的,今天的電話問候肯定有什麼名堂。
王剛也不愧是老江湖。
“最近島泉酒業怎麼樣?”高溫的關切直奔主題。
“非常感謝高總的出手,島泉酒業上市一切順利。”王剛故意避開高溫的問題,高溫是明顯想探聽島泉酒業的業績狀況。
冷霜月呆呆地望著王剛臉上不規則的肉疙瘩,一臉的得意,到底是怎麼回事?冷霜月越來越覺得蹊蹺,島泉酒業運作上市的時候,陳誠不是說了,隻要上市後,就能融來大筆資金,這些資金就能完全投入生產,島泉酒業做成湖島縣第一大企業。可現在這個目標怎麼越來越模糊,企業的規模怎麼總是在財務報表上增長呢?
冷霜月給王剛的杯子裏麵續上了茶水,王剛抓起杯子猛灌了一口,臉上依然在不規則地微笑著。冷霜月呆呆地望著王剛,這個男人的行蹤愈發神秘,島泉酒業的股票也是波瀾詭秘,到底募集資金到什麼地方了呢?難道王剛還有什麼秘密?冷霜月的心跳有點失去規律,島泉酒業的一些財務數據都是自己在王剛的授意下做的,萬一?
冷霜月不敢想下去,王剛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呀?那個叫劉冰的深圳商人怎麼也到湖島來了?老師杜子明到了一趟深圳就引來了這麼一個人,他們有直接聯係嗎?當初在宋如月的鼓動下,杜子明通過許木將王剛引到湖島縣,難道這個深圳男人將要取代王剛?冷霜月輕輕地用右手在太陽穴上摁了摁,頭開始暈得厲害。
“高總,島泉酒業的利好是不斷,好像市場中有人故意跟你搗亂喲。”王剛想試一試高溫的心態,看到底是不是高溫在背後搗鬼。
“我也納悶呀,怎麼利好的時候股價還下跌,好像有人在跟我們搶籌,對手絕對不是小小的老鼠倉,來勢凶猛。”高溫一股腦兒將疑惑告訴了王剛。
王剛似笑非笑,王剛永遠無法忘記鄭東拿出融資協議時強調高溫的坐莊條件,淡淡回了高溫一句:“高總,我可是實現了我的承諾的喲。”王剛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高溫他們不可能每次都跟自己作對,到底還有誰建了老鼠倉呢?望著美輪美奐的冷霜月,王剛眉頭一皺,難道是冷霜月,這個女人可是知道島泉酒業的全部秘密。王剛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冷霜月身份雖然神秘,但是她一直沒有離開自己,也沒有那麼多資金。難道是杜子明?王剛的腦子裏突然出現劉冰,難道杜子明在借助劉冰,也在利用劉冰炒作島泉酒業?
想起杜子明女兒死亡的那一次,杜子明的眼睛裏充滿怨恨,但是之後卻一直若無其事地為島泉酒業奔走,難道杜子明的這一切都是假象?冷霜月一次無意間說起,銀行有人告訴冷霜月,杜子明去查過賬,難道杜子明已經知道甲醛中毒事件的真相?杜子明一直默不作聲,難道正在籌劃一場更大的陰謀?王剛想起了第一天來湖島的醜態,心中不由得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