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學的課上,老師在顧自投入得講課,頭擺來擺去,我真想說,即使您不出聲派頭也十足了。而平時精力旺盛的我竟然騰升出一股困意,好吧,眯一小會兒。正想著,一側頭,餘光發現角落的湮墨好似在拿手機打電話。頓時,我一個機靈。湮墨是典型的好孩子,上課專心聽,課下看好多書,怎麼會在課堂上打電話。正想著,之間她已放下電話,倏地站了起來,徑直走向講台。這時老師也停止講課了,好奇地看著她。
湮墨衝似得走近老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衝出了教室。我看到,她眼角分明是濃濃的緊張,和平時絕對沒有的一絲害怕。不知為何,我的心也震了一下。
這時我發現舟舟和夏葉也怔怔地望著湮墨消失不遠的身影。而後夏葉又開始玩起了手機,舟舟竟然對我笑了一下。或許,是她看見了我臉上的疑惑的表情了吧。
回到宿舍,我們很默契的都沒有討論湮墨,仿佛她的突然離開很正常似的。她以往也神秘慣了,這不過是她神秘的另一種表現。我們隻是都猜到她可能遇到了什麼問題,請假回家了。
三個人的宿舍,讓我們可以更有“效率”得了解彼此。
夏葉是有男朋友的,他們小學就在一起了,憑夏葉的外形,他男朋友這麼多年緊追她不舍自然在情理之中。今晚夏葉他男朋友告訴她,他發現自己班上有個gay,外形很man,平日裏和別人沒什麼不同,竟然有一天給另一個同樣很man的男同學寫了情書,於是院裏炸鍋了。夏葉當做新聞告訴我們,我們繞有興味得聽著。
“對了,聽說周圍的玻心酒吧就是gay吧,好想去見識一下啊……”夏葉興奮地喊道。
“玻心?貌似那是les的集聚地吧。”舟舟突然一本正經道。
les,對於我和夏葉來說,都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詞。過去十幾年的應試教育讓我們連性知識了解的都很少,別提這個詞彙了。
“les,難道是女同性戀?”夏葉似乎恍然大悟。舟舟笑著點了一下頭。
“其實我也見過,以前在路上,見過倆人情侶似的,樣子還蠻搭的,後來走近時發現,倆人都是女的。不過其中一個外形好像男的啊……”夏葉接著說,“對,對,les中經常發現一個人外形很中性,喜歡穿大款休閑服,頭發不長,長相漂亮卻很酷……”突然,夏葉停住了,眼神落在了舟舟的身上。我也隨之望過去。
舟舟在宿舍沒穿外套,懶懶得穿著V型領的白襯衣,淺藍的直筒牛仔,板鞋低調而不欠落伍。我竟第一次注意到舟舟一直以來的短發竟然自然卷,像個男生燙過的頭發似的,驕傲的直著幾縷,隨她擺頭時聽話的也擺來擺去。
舟舟似乎也覺察到我倆的目光,有些尷尬得不知所措,氣氛一下子竟有些詭秘。
她站起身來,拜拜衣角,“咳,咳,咱們剛談到了一個以前沒涉及的話題,你倆看來蠻興奮麼。”舟舟用開玩笑的口吻。還沒待她繼續說下去,夏葉竟問道:“你是les麼?”
話一出口,我們仨都愣住了,夏葉似乎也沒料到自己問出了口。
我再次凝視舟舟的臉,她臉上平靜無痕,很包容得、寵溺得看著我們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於是關於這個話題我們暫時就結束了。隻是,我憑直接覺得,在夏葉問她時,她眼中有那麼一刹閃爍一下。
晚上睡覺時,夏葉突然又興奮起來。“明天雙休日,咱們去玻心吧,去那裏玩兒怎麼樣?”
我拿不定注意,沒有吭聲。舟舟似乎也很猶豫。
“怎麼樣麼,好不好啦?”夏葉拿出和她男朋友撒嬌的本事。
“額,那好吧,隻是去看看,咱們都要早些回來啊。”舟舟響應到。
“哇!太棒了!愛你舟舟!”夏葉歡呼道。
夜沉了,回想這平淡的一天,卻怎麼都睡不著。湮墨、夏葉、舟舟,都讓我覺得很奇特。想著明天要去的地方,想著夏葉的歡呼。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夏葉其實是更想和舟舟一起去酒吧,我去不去其實無關緊要。胡思亂想著,我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