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知道您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可是,生逢亂世,活下去才是王道,您看,我們雖然躲避世亂,但是,一家子,每天可是要張嘴等著飯吃的。\"
郝虎看著李勤,道。
\"您要是礙於麵子,我來押運,如何?\"
\"兄弟,不可造次,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對了,你去告知張貴,叫他來這裏一趟,我要當麵和他說。\"李勤道。
無論如何,他都要親自告知,顯得他對他人的尊重,這麼多年了,這個習慣一直沒有改變過。
\"是。\"郝虎看著李勤不容改變的態度,隻好應道。
郝虎出去了。
李勤也沒有閑著,他稍微收拾身上的衣服,恭敬的坐著等待張貴的到來。
過了兩個時辰,郝虎和張貴一起進來了。
待對方坐下,李勤拱手,直接了當道:\"這批財物我實在是押運不了,請你另尋高人!隻能說是抱歉了。\"
\"闖王說了,隻要鏢頭親自押運,鏢價好商量。這樣說吧,隻要李鏢頭開出鏢價,闖王就給得起!\"張貴見對方拒絕,把底牌亮出來了,道。
\"哦,兄弟,不是價錢的問題,這趟鏢,我實在是愛莫能助了!\"李勤輕輕搖頭,道。
張貴看著李道鬆,片刻,道:\"既然鏢頭把話說得如此明白,我再堅持,就顯得唐突了。\"
\"請便。\"李勤道。
張貴和李勤告別後,便返回闖王大營了。
闖王得知李勤拒絕為他押鏢後,臉上充滿了失落,畢竟,普天之下,隻有李勤出手,他才覺得百分之百保險。
\"也罷,這些寶物,我們就隨身帶著。\"闖王無奈的說道。
深夜,錦州城,大帥府。
孫大帥拿著書信看起來,這是李勤寄來的。
書信毫無目的的寄往遼東,因為李勤並不知道他兒子具體位置。不過好在,李道鬆和焦強武藝高強,很多駐地的守軍都知道他倆在錦州城,於是,書信兜兜轉轉,便到了孫大帥的手裏。
他看完書信,內心變得隱隱不安。畢竟,書信的語氣太凝重了,大篇幅的指責兩兄弟的不忠不義,枉為李勤的兒子。
想來也是,李勤一輩子兢兢業業,絲毫沒有犯錯之處。可兒子偏偏是個膽小鬼,投降了清朝,叫他今後如何在世間立足,如何麵對昔日的朋友。
既然是李道鬆的父親問起,孫大帥必須得回信了。
他碾磨書寫,放在信封裏密封好。
大帥沒有睡意,他披上外衣,走出房屋,雙手搭在欄杆上,望著天空半圓的月亮,心裏頗有感慨。
這幾年來,李道鬆和焦強兩兄弟投靠清朝,在軍中引起了很大的誤會。為了保密,他從來不告訴任何人,畢竟知道的人多了,容易出差錯。而這恰恰是這幾年來他承受的巨大壓力的起因。他也知道,他們兩兄弟的壓力同樣很大,可是,為了大明,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不得不說,兩兄弟投靠清朝以來,自己還是收到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但是,這些情報,作用究竟有多大,對於他能不能守住錦州,能不能守住遼東,隻有他內心才清楚......
京城,看上去一切照舊,整體上還算平靜。
郊區外,一棟陳舊破敗的民宅中,楊傑正坐在椅子上,兩旁站著幾個心腹。
\"這位公子爺,求求您了,我就這麼個女兒,您帶走了,叫我怎麼活啊!\"一位年約6旬,頭發花白,身材嶙峋的老漢跪在地上,流著眼淚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