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母親移開了視線,這微小的動作幾乎不會有人發現,然而對於啟明這顆幼小的心靈來說,正慢慢地劃上一道深深地刀痕。
旭日正陽的掌心已經可以看到閃爍著微微地紅光,隻要他願意,瞬間就可以抹殺掉一個幼小的生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啟明開了口:“我和我的父母在城裏遊玩的時候走散了,所以…不知不覺就一個人跑到這裏。”啟明麵不改色,仿佛如事實一般平淡地陳述著。
“哦?是這樣啊,”旭日正陽的麵容凝重了幾分,但眼中的殺意已經不見了蹤影,“那小朋友,這裏晚上不安全,你跟我們回去吧,我是旭日族的宗長旭日正陽,到時候我會派人尋找你的父母的。”
啟明點點頭。旭日正陽轉過身對凍雪荷乙說:“別人家的小孩子跑丟了,酈從以前就是這愛管閑事的性格,慌裏慌張地跑來還拉上凍雪族長您,實在是讓您見笑了。”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天大的謊言,雖然有些時候謊言往往可以拯救很多東西,但是同樣的,謊言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在傷害著別人,亦或是自己。
“旭日宗長真是太見外了,撇開身份不論,我與酈是摯友,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有一個孩子走丟了,就算她不管這閑事我也會管的。”
“嗬嗬,那就請幾位回到城裏繼續遊玩吧,再不久就會到達祭典的高潮了,”旭日正陽一揮手,一個旭日族的人出現在他的身邊,“你去把這個孩子送回咱們那裏,好生保護!”
啟明跟著那個人向旭日的宅邸走去,臨走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啟明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對手腳仍然被束縛住的冰麗笑了笑,這慘淡的笑容是隻有知道自己失去未來的人才可能所擁有的。
而旭日酈麵色蒼白,她的腦中一片混亂,明明他的兒子說出了她所希望的話躲過一劫,可那話反而讓她的心頭更加沉重。啟明緩緩地從酈身邊走過,但他這次沒有哭,也沒有纏著他的母親,並不是他不想,有些時候欲哭無淚恰恰要比大哭一場更加地讓人糾結。
就這樣兩人漸漸消失在小樹林的盡頭,旭日正陽早早地離開了那裏。旭日酈、凍雪荷乙、冰麗三人沉默了許久。
“母親,可以解開冰封了。”冰麗恢複了以往的態度。
荷乙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冰麗手腳上的冰立馬化成了悠悠的寒氣消散在空氣中。
冰麗轉身就想離開那裏,荷乙剛想問自己的女兒去哪裏,結果還沒問出口,冰麗就先說了出來:“母親放心,我不會惹事的。”
荷乙看著冰麗離去的背影,心中有著萬般的無奈,但她還是明白此時她的身邊有一個更需要她陪伴的人。旭日酈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荷乙慢慢靠了過去。
“酈…”
旭日酈終於強忍不住眼中的淚水,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哭泣了,每次哭泣都是因為不同的事情,但是每次哭泣卻都隻代表著一個意義。旭日酈在荷乙的肩頭像個孩子一樣嗚咽著…
荷乙抱著旭日酈,安慰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荷乙從沒見過這個開心爽朗的瘋丫頭這樣哭過。她知道那個男孩就是酈的孩子,然而為什麼他會有著一頭黑發呢?雖然她有著這個疑問,但是她很清楚現在不是時候去談及此事。
冰麗往回走著,表情一副淡漠,明明隻是個孩子,為何會遭遇到如此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