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九點鍾,我正在電腦前編輯稿子的時候,接到了江美蕙打過來的電話。
幹嘛呢?
電話那端,依然是她無比爽朗的聲音。
當然是在工作了。我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笑著說。
真可憐,我就沒有你那麼辛苦。她笑著說。
當然了,你這樣的年紀,正是談情說愛的好時節,我就不行了。我裝著無比羨慕的語氣。
我好像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色。她又說。
可刹那芳華,也隻是紅顏彈指老,現在不努力學些東西,以後就會後悔了。我以一個過來人的口氣繼續說道。
多謝前輩教誨,小女子這廂受用了。她在電話裏笑著說道,我甚至都可以想像出她盈盈欠身的姿態。
與江美蕙在一起,日子應該會是無比快樂的,就像高手過招,不動聲色,卻暗藏玄機,自會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你這孩子,真是鬼的很,說吧,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我終於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手上有做不完的工作,真想就這樣和她在電話裏繼續糾纏下去,去體驗那份難能可得的快樂。
生命中,能有江美蕙這樣的女子陪著走過,應該是何其幸運的一件事。
好像應該是你先打電話給我吧?
對。想起了昨晚打電話給她的事,我隻得認同她的說法。
昨晚的事,真是對不起。她忽然這樣說,在我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隻得這樣問。
其實我一般都不會掛別人的電話。她終於說,而我亦終於明白,她說的對不起,是所指何事。
沒事,我都忘記了。
其實你也不好,那麼晚了還打電話過來,我都睡覺了。
是,是,我明白,以後不會了。我笑著說道。
還想不想知道風信子是誰?她又問。
當然。我迫不及待的回答。
中午有時間嗎?
有啊,怎麼了?我問。
請我吃飯吧?
怎麼?窮到沒錢吃飯了啊?我笑著問。
是啊,是啊,所以不是向你求救來了嘛?她嗲嗲的說道。
可我並不是你的什麼人啊,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為你破費啊?我依然逗著她說。
你人好嘛,難道你忍心見我餓死而不聞不問,再說,我們還有五年之約呢?
五年之約?我愕然,繼而大笑。
——要不,你等我五年吧?
——行啊。
想起自己,醉生夢死之時,是曾經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可沒想到,一句玩笑之言,她卻記在了心裏。
是啊,如果現在將我餓出了毛病,以後可是要拖累你一輩子的。她危言聳聽般的說道。
可你下午還要上課的,我怕你時間來不及。
放心吧,我們下午沒課,時間多的很,我早就算計好了。
你是誠心訛上我了,是吧?我笑著說道。
那又怎麼樣,別人想被我訛,我還不給他機會呢,好好珍惜吧。她笑著說道。
那你過來吧。我終於這樣說。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江美蕙很準時的出現在了雜誌社門口。
精心修飾過的麵容給人一種神彩飛揚的感覺。
見到江美蕙忽然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李驚軒和秋劍聲二人有了一瞬間的迷惑,然後同時望向我。
李驚軒還表情詭異的對我說了句,是找你的。
江美蕙卻毫不做作,落落大方的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徑自走到我麵前。
我收拾好桌上的稿子,卻聽李驚軒說道,怎麼樣?知秋,一起去吃飯啊,今天我請客。
你這小子,真是不解風情,知秋今天哪有空?你還是等明天吧。
在我還來不及對李驚軒的話有所回應的時候,秋劍聲便迫不及待的說道,以表示他的絕頂聰明。
然後兩人無比放肆的笑。
我卻毫不介意的和他們說了再見,然後和江美蕙一起出了雜誌社。
怎麼樣?想去哪兒吃?當我們一起站在人群洶湧的十字街頭的時候,我轉過頭這樣問她。
你還要留著錢結婚娶老婆呢,還是去個便宜的地方隨便吃點兒吧。她笑著說道。
真是個好女孩,以後誰要是有幸娶了你,一定會很幸福的。我並沒有忘記給她以我本人最為真誠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