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到雜誌社的時候,李秋二人都已經早早的等在那裏。
他二人竟像是商量過的一般有默契。
見我到了,李驚軒連忙給我上了一枝煙,我剛想伸手去接,卻一眼瞅見秋劍聲的手裏正拎著包子和豆漿。
那包子還散發著熱氣,惹得我垂涎欲滴。
於是我馬上縮回手,嘴裏說道,我這人有個習慣,吃早飯之前是從不抽煙的,我早飯還沒吃呢。
李驚軒愣了一下,隻得悻悻的將煙放回了盒內。
至於他為什麼不自己將那枝煙抽了,他後來的解釋是,秋哥還沒抽呢,我又豈敢放肆。
是啊。秋劍聲馬上叫了起來,老李,你看你有多糊塗,幸好我早有準備,秋哥,我特意給你買了包子,你趁熱吃吧。
他連忙將包子遞給我,笑得一臉諂媚。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秋劍聲笑起來的時候,還真的很像一個女人。
我也沒……。見我拿出包子,正準備吃,李驚軒也叫了起來,卻馬上便被秋劍聲用眼神製止住了。
哦,李哥也沒吃呢吧,要不要一起吃?我笑著問。
不用,不用,我吃過了,吃過了,秋哥你慢吃,別客氣,別客氣。他嬉笑著說。
我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等我吃完了包子,喝完了豆漿,李驚軒連忙說,來,秋哥,現在來抽枝煙。
他好像是已經在旁邊等了很久,專等我吃完早飯,好給我上煙的。
我自然不好讓他太失望。
於是我伸手接過了煙,他馬上就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仿佛我肯抽他的煙,對他來說,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見我包子也吃了,煙也抽了,在旁等候多時的秋劍聲忽然說,秋哥,你看,你現在煙也抽了,包子也吃了,我們昨晚的事,你可千萬……。
什麼?你們敢威脅我?我惡狠狠的說道,將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用腳使命的踩熄了。
見我如此激動,李秋二人直嚇得是魂飛魄散,李驚軒馬上說道,秋哥,你看,我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隻求你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一回。
是啊,秋哥,大家兄弟一場,你又何苦要趕盡殺絕。秋劍聲也說。
他二人言詞懇切,深情款款,我不禁有點心軟。
正當我想有所表示,好讓他們放心的時候,隻聽身後一人說道,你們今天怎麼那麼早?
我們回過頭,然後就看到了顏天。
顏天正望著我們,笑得很滿意。
是啊,主編,您今天也挺早。李驚軒馬上說。
主編——。正當顏天推開辦公室的門,想進去的時候,我忽然叫他。
李秋二人在瞬間變了臉色,李驚軒哆嗦著雙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枝煙點了起來,很使命的吸了一口。
李驚軒這人有個習慣,在心裏煩悶或是內心恐懼的時候,他就會有這種表現,想藉煙來平複內心的不安。
他這個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感到很恐慌?
嗯?顏天轉過頭問我。
最近我總是請假,真的很對不起。我很真誠的說。
沒事,誰都會有傷心難過的時候,你說是不是?他笑得很溫和,像極了慈眉善目的長者。
那天中午時分,林霜月給我打來電話,讓我晚上回去吃飯。
你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我握住電話,一臉的柔情蜜意。
我覺得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是好深情。
戀愛無疑能讓人有一種重生般的感覺。而林霜月便是那個對我來說重若千金的女人。
是的,不是不想去愛,每個人都會有刻骨銘心的記憶,可是很多事情都無法強求,而你為一個人流幹了眼淚,就自然會有另一個人逗你開心,讓你笑。
你來了就知道了。她笑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
那天下班的時候,我收拾好東西,急吼吼的想往外衝,卻被秋劍聲給叫住了。
有什麼事你快說大話啊?我一臉煩躁的表情。
我請你去“萬聚德”,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他攔在我麵前,嘴裏叼了一枝煙,很酷的樣子。
嗯?我愣了一下,又說,今天又有什麼值得慶幸的大事啊?
是啊,劍聲,老讓你破費,我們也挺不好意思的。李驚軒也說。
別廢話了,你們到底去還是不去?他下了最後通牒。
去,當然去,傻子才不去呢。李驚軒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甚至都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此刻,縱然橫在他麵前的是一座懸崖峭壁,縱然是粉身碎骨,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我對他一往無前的勇氣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說,隻有在麵臨誘惑的生死關頭,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性情。
可是我分明,竟然也有了想去的衝動。
可是……。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方麵,我真的是很留戀“萬聚德”的菜香味,可是另一方麵,我又怕因此而讓林霜月不痛快。
不管怎麼說,拒絕女人的邀請,總是很沒風度的表情,你說是不是?
正當我進退兩難的時候,秋劍聲笑著說道,你不會是約了人吧?
他笑得一臉詭異,我忽然心有所悟,他一定是聽到了林霜月對我說的話,有心想跟著蹭飯吃,又不好意思直接表達,便隻好出此下策,好逼我就範。
我不禁萬分佩服於他的攻於心計,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
我是約了人,要不你們和我一起去吃飯吧?
為了探聽虛實,我試探性的說道。
好啊,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秋劍聲首先表態。
他歡呼雀躍的表情讓我不禁萬分佩服於自己的聰明才智。
我不動聲色的望著他,半分鍾後,他大概也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於是馬上安靜下來,還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一下。
你真的很想去?我笑著問他,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
由於看不出真假,他也不好直接表態,隻得囁嚅著說道,如果能去,那自然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