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安陽郡主反而放鬆了些,隻見她緩緩抬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舒寧殿吧,她現在還不敢對你主子怎麼樣,你別大驚小怪的,記住,不能亂了自己的陣腳。”
“可是——”
佩兒淚眼朦朧地抬眼去看安陽郡主,心中擔憂不已。
安陽郡主冷下臉來,宮燈的光芒灑在她的臉上,隻見她精致的妝容似乎將她的歲月都抹去,猶如一個成熟而充滿內涵的少婦。
“不要可是了,我現在先去見見皇上,然後再去康乾宮,若那個時候你主子還未回來,我定去尋她。好了,你快去把二皇子接到正陽宮,今夜情況有些複雜,我沒時間和你解釋了。”
安陽郡主說一不二,對於她長久以來在宮中的威信,佩兒隻能選擇服從!
既然安陽郡主都這麼說了,太後應該不會對主子怎麼樣吧。
“季蘭,你和佩兒一起去,務必把二皇子給我帶到正陽宮,如果太後的人問起,就說是他父皇想見他了!”
“是。”季蘭微微福身,然後帶著佩兒去舒寧殿了。
“聽雨,走吧。”
安陽郡主深吸一口氣,凝重地抬起手,搭在了一個侍女的手腕上,往皇宮最複雜,也是最尊貴的地方行去。
軒轅王朝的皇帝軒轅默蒼白的臉色泛著淡淡的青色,這讓帶著洛王府中的密醫而來的安陽郡主看得一陣心驚膽戰,她讓密醫給軒轅默檢查了身體,然後走到了寢殿的一邊,低聲問道:“說吧,皇帝為什麼會突然不行了?”
那密醫乃是洛王府的死忠,對於皇家秘辛這樣的事情也不避諱,直接道:“回稟王妃,皇上體內有一種慢性毒藥,具體是什麼毒,我暫時還未查出,本來以皇上的身體底子是不會這麼快倒下的,但是他最近似乎服用了催發這種慢性毒藥的東西,所以——”
“你的意思是,皇上這麼多年來身體不好,並非天生體弱,而是有人刻意下毒?”安陽郡主沉聲道。
盡管對於這個答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忍不住被那個女人的手段狠狠震驚了一把。
能夠在先帝在時就對一個皇子做出這樣的事情,甚至還借此操控他,那個女人的城府未免太深了。
“是的。”密醫點頭,道。
“皇上的命,還有救嗎?”安陽郡主努力抑製自己顫抖的嗓音。
“這些年來皇上雖然每次服毒甚少,但積少成多,如今已回天乏術!”
“一會兒二皇子也會到正陽宮,你……你還是查查他身上可有什麼慢性毒藥,我始終有些不放心。”安陽郡主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是。”
二皇子軒轅澈如今隻有五歲,他自小聰慧懂事,但這一次安陽郡主見到他,卻是狠狠吃驚了一把。
五歲的孩子,為什麼還要宮女抱著?
並且他的臉色看起來紅潤光滑,但曾經那雙轉個不停的眼睛卻顯得有些呆滯。
走進內室,安陽郡主直接問道:“二皇子如何?”
“沒有半分中毒跡象,但是——”
“但是什麼?”她急切道。
“但是二皇子的心智似乎在一點點下降,如何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中了某種抑製他的大腦發育的藥物。”那密醫凝重道,眼神中盛著疑惑和不解。
明明沒有任何中毒跡象,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卻能夠引起這樣大的差異,真不知這樣的藥物是誰發明的。
“也即是說,你沒有解毒之法?”安陽郡主擰起好看的眉頭,道。
“請恕我無能為力!”密醫微微彎身,羞愧道。
“好了,你出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張,若有任何人問起,你該知道怎麼說。”
安陽郡主送走了密醫,趁著太後的人還未完全把持正陽宮,這裏並非到處都是她的眼線,她借著考察二皇子功課的幌子,將軒轅澈帶進了軒轅默的寢殿。
在奄奄一息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軒轅默床邊,安陽郡主從那明黃的簾帳上取下了一個精致的包裹,將裏麵的一件天蠶雪甲親自給軒轅澈穿上,並囑咐道:“澈兒,這衣服是你父皇留給你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給,知道嗎?”
軒轅澈猶如兩歲的孩童般,認真地點頭,“任何人……不給!”
“澈兒乖,澈兒真聰明。”安陽郡主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凝重道:“孩子,如果有朝一日你見到了你外公,一定要讓他看見你身上的雪甲,知道嗎?”
這雪甲,不僅可以保住他的命,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