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了長長的眼睫,清俊的臉龐緩緩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都要通過這一次的考驗,不是嗎?我此舉算不得幫助二皇子,頂多,就是給予他一個公平的機會而已。”
男子知道自家主子向來有主意,自己這一次質疑他的決定已經是大逆不道了,因此也不敢再說什麼,而是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間外,淺黃色衣裙的侍女急切地看向那人,問道:“無痕,侯爺怎麼說?”
被叫做無痕的男子搖搖頭,道:“無雙,今後無論侯爺做什麼樣的決定,咱們都不能質疑,一點也不行!”
他說完,大步離開這間客棧。
而留下來的黃衫女子則是回頭看向了房間裏麵的那抹清絕身影,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淡淡的藥香,夾雜著一種神秘的氣息,一直縈繞在楚微涼的鼻尖,她向來敏感,因此便躲在了門邊,聽到了無痕和無雙的對話。
她心中早已猜到自己的蹤跡已經被人發現,隻是不知發現自己的這人是敵是友,他不出現在自己麵前,卻讓他的護衛去檢查周圍的安全情況,不管是不是為了白團子,她都要防著點。
楚微涼重新坐在了床邊,看著睡得一點兒也不安穩的白團子,淡漠的神情裏,夾著著一抹不忍。
一夜無眠。
當楚微涼想趁機到隔壁瞧瞧那位神秘人是誰時,對方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早已離開了這間客棧。
楚微涼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玩神秘?”
“楚楚,什麼是玩神秘?”身後忽然響起尤為稚嫩的還處於朦朧睡意中的嗓音。
楚微涼差點兒一個釀蹌,“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啊。”白團子揉著自己的眼睛,不明白楚楚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楚微涼看著白團子的眼神的確很震驚,因為她剛剛壓根沒有聽到白團子的腳步聲,可是,怎麼可能?
他一個小孩子,又不會武功,怎麼會沒有腳步聲呢?
楚微涼不信,蹲下身去,讓白團子在地上走了幾個來來回回,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
“白團子,你以前學過輕功?”楚微涼定定看著白團子,問道。
“什麼是輕功?”
白團子不懂,迷茫的小眼神讓楚微涼覺得自己真是吃多了,他不知道什麼是輕功,她還指望著他回答出什麼來?
算了算了,反正這個小家夥的身上全都是秘密,她知道的越多,隻會越心塞。
“咱們今天得趕路了,你累不累,累的話咱們就再多休息一日。”楚微涼給他理好了皺巴巴的衣服,道。
白團子搖搖頭,乖巧道:“不累。”
“好,吃了早點咱們就出發。”楚微涼拍拍他的小肩膀,道。
楚微涼雇了輛馬車,和白團子一起出了北城,馬車軲轆軲轆的聲音在幽靜的小道上顯得格外明顯,但是還有一種聲音比馬車的輪子聲更明顯,那就是兵器交接的聲音!
眉峰一動,楚微涼凝重地看著白團子,道:“乖乖在馬車裏等我,如果有人想傷害你,記住我說的話。”
說完,不等白團子說話,她已經疾身下了馬車,吩咐車夫在原地等她。
而她,穿過了左側的一個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幕慘烈的追殺。
十來人圍攻一個黑衣少年,那少年滿臉的血跡,但那雙猶如森林中的孤狼般的眼睛讓楚微涼的神情微微一變,不必再猶豫,從看到那雙眼睛時,她就已經決定救下這個少年。
本來少年對付十來個高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是楚微涼的加入不僅是讓他,更讓那些負責追殺少年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
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女人恍若一尊殺神,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最重要的是她的殺人手法十分怪異,沒有人能夠找出她的規律來。
很快的,十來人全部被解決掉,那少年半蹲在地上,筋疲力盡地深呼吸著,但是他的眼睛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楚微涼拿著鞭子的那隻手。
楚微涼當然知道他的顧忌,她向前兩步,也不擔心少年會對她突然出手,她低頭看著少年,盡管滿身的傷痕,一身的鮮血,但那股韌勁還在,那股不服輸不認命的執著還在。
“我救了你,你要如何報答我?”楚微涼直接開口道。
如果她說她不圖回報,隻怕這個少年不會相信,況且她救他,的確是圖他的回報的。
“你想……要我做什麼?”少年似乎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他說話的動作有些奇怪,並且聲音也很是沙啞。
楚微涼眼中的滿意神情越來越濃,隻見她將鞭子收了起來,道:“我缺個仆人,以後你就是我的仆人了,你什麼時候想走,告訴我一聲就可以走了。”
說完,她轉身回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道:“如果你不想的話,可以不用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