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現在知道叫王叔了？先前不是叫我……唔，叫我漂亮哥哥？”洛子夜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團子。
白團子一個冷顫，四顧著要找救星麻麻，楚楚大人。
洛子夜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別找了，她出去了。”
“哦。”
白團子歎了口氣，又抬眼看向洛子夜，眼中閃著點點淚光，“母妃，母妃呢？”
他隱約記得自己被顧浩叔叔帶出皇宮的那一晚，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
洛子夜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撫上了他的頭，溫聲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你還小。”
白團子沒說話，而是湊到了洛子夜的懷裏，小小的軟軟的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尋找一點點安全感。
“澈兒，我們早晚都要回去的，你有你的責任，你是……”
白團子連忙搖頭，眼睛裏迅速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不是，我不是。我什麼也不是，我不想回去，不回去。”
他說來說去，就這麼兩句話。
洛子夜歎了口氣，緊緊摟住了白團子，輕聲道：“好，不回去。”
至少在他身上的毒徹底被解去之前，不回去。
至少在汴京都城安靜下來之前，不回去。
他要看看楚微涼那個女人，如何教會他生存，教會他在那陰雲詭譎的帝都、萬千風浪的皇城……生存！
想著，洛子夜握住了白團子的脈搏，開始認真給他把脈。
俊如妖顏的臉上，漸漸變得嚴肅而凝重起來。
良久，他低歎一聲，見白團子已經在他懷裏睡著，不由輕聲向屋頂道：“準備好，明日前往藥王穀。”
他的話音一落，外麵守著的人，卻忽覺天空變暗，蒼穹消失。
守在外麵的二白神情恭謹，對於裏麵的短短對話，神思萬千。
楚微涼在外麵等得有些累，還有點冷，肩膀上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到底還需要多久？”她突然開口，衝著黑漆漆的屋頂問道。
屋頂上，一個黑影微微一愣，隨即消失。
“久等了，楚楚。”
洛子夜踏著閑適的步子走出客棧，伸手，示意她把手搭在他手上。
楚微涼冷冷看了一眼那伸在半空的如玉如珠的手掌，哧哧兩聲，繞過他進門。
“你不問我？”他跟上去，疑惑道。
楚微涼腳步未停。
“問你什麼？”
“問我和白團子聊了什麼？”
“哦，你和白團子聊了什麼？”楚微涼說著，已經進屋。
洛子夜搖頭，無奈歎氣，“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
他蹙起眉頭，似乎為找不到詞語來形容楚微涼而發愁。
“我知道你和團子認識，也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但是……”
楚微涼突然抬眼看向洛子夜，眼神純粹而幹淨，“我必須留下他，至少在確保他的安全之前。”
“他中了毒。”洛子夜聳聳肩，落在楚微涼臉上的目色有些莫名，“所以你還可以陪在他身邊一段時間。”
而楚微涼的眼色，在聽到他前一句話時，越發翻湧深沉。
“早該猜到了。”她冷冷道。
初遇白團子，他時而聰慧，時而呆傻，就算是現在，他有時也會突然出現呆傻的情況，隻是現在的他，清醒的時間較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