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涼也跟被雷劈了一樣,呆愣了片刻,“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子夜哥哥的樣子可好玩了,我從來沒見他這麼驚訝過,他那個人啊,一向都是沉穩邪魅的樣子,那是因為他什麼都不在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他……”
“別動。”楚微涼突然道,素素連忙捂住了嘴巴,真的一動不動了。
楚微涼繞過素素,大步走出了房間,在院子裏四顧了許久,什麼也沒發現。
“楚姐姐,怎麼了?”素素疑惑地看著楚微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沒什麼。”楚微涼淡淡道,心想也許是自己看錯了吧。
“那個小團子呢?”素素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鋪,好奇道。
提到白團子,楚微涼的嘴角不自覺日勾起一抹弧度來,“師父接他去解毒了。”
“爹爹打算親自給他解毒?”素素像是聽到了什麼大新聞一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怎麼?不行嗎?”楚微涼看著素素的模樣,心中有些惴惴,莫非那老頭現在已經不會解毒了?
不會吧?怎麼說也是藥王穀的穀主,不至於吧?
“不是不是!”素素連忙擺手,“我隻是很驚訝爹爹竟然再度出手,從三年前他就已經不給人治病療傷了,這三年藥王穀的病人全都是我和師兄在看的。”
“哦。”楚微涼點點頭,也沒說什麼,但心中對藥玄的敬重之情更深了幾分。
“楚姐姐你認識雲狂嗎?”素素一邊把早膳放在桌子上,一邊和楚微涼閑談道。
楚微涼坐下,與她一起用早膳,“不認識,怎麼了?”
“他受傷了,昨日就是我救的他呢,但是他今天一醒來,竟然就要拔劍殺子夜哥哥,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要殺洛子夜?”楚微涼的筷子忽然一動,但很快就淡定了,“洛子夜那個妖孽到處招惹仇家,人家不殺他才怪呢。”
她和他偶遇兩回,他兩回都在被人追殺。
“這廝就是個被殺集中體,我都已經習慣了。”
素素手中的粥還沒有喝,而是端著粥一直盯著楚微涼,神態有些不對。
“怎麼了?”楚微涼不自覺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沒什麼不對勁啊。
“楚姐姐,我發現你對子夜哥哥好像很有意見的樣子,我剛剛才說了一句,你居然自言自語了那麼多句。”
“那是因為他很討厭。”楚微涼覺得自己這句話是真心真誠真摯的!
“唉,你還不認識子夜哥哥,你也不了解他,等你了解了他,你一定會喜歡他的!”素素故作老成地歎了口氣,喝粥。
楚微涼的眼神微微一變,隨即假裝不在意道:“那麼素素你呢?你喜歡洛子夜嗎?”
“當然喜歡啊。”
素素很單純,根本不知道楚微涼問的是什麼。
楚微涼悶悶點頭,把心中的一點不舒服按下,淡淡道:“哦。你說到那個雲狂,怎麼,他和洛子夜有仇?”
“他說子夜哥哥在三日前偷襲了他,所以要報仇。”
“三日前?”
“對啊,有問題嗎?”
楚微涼沉眸,當然有問題。
三日前洛子夜這妖孽是和她在一起,從未離開過她的視線,哪裏有時間去偷襲那個叫雲狂的?
“後來呢?”楚微涼放下筷子,著急道。
“後來,沒有後來了呀。”
楚微涼看著素素,知道她沒有說謊,隻能暫時把心中的疑惑壓下,留待洛子夜回來時再問了。
“你之前說洛子夜和穆青去見一個人,就是這個雲狂?”楚微涼重新恢複了淡然的神情,問道。
“不是的,是一個神神秘秘的人,那人好像就是送雲紫衣來就醫的人。”素素道,“你還不知道雲紫衣是誰吧?她就是雲狂的妹妹,是大秦王朝雲王府的的郡主。”
楚微涼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溫潤如水,嗓音淡淡,卻自有一種別致的氣質,讓人見之難忘。
“雲紫衣麼,我的確是不認識。”她隻是用過她的身份去城主府偷盜洛子夜的九龍玉而已。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子夜哥哥看見那個人的時候似乎特別生氣。”素素嚼著包子,自言自語道。
楚微涼突然起身,轉身出了房門。
身後傳來素素的叫聲,“楚姐姐你去哪兒?”
“練功!”
偌大的桃花園中,三個風格不一,但同樣精致高貴的男人各站在一棵桃花樹上。
一人身著月白錦衣,猶如天地的靈氣所在,月光皎潔,也比不過他身上的半分光華。
一人身著遙遙藍衣,英俊明朗,神態溫潤,手中勾著一塊玉佩,靜靜看著麵前的月白男子。
還有一人,穿著一身最為普通的青衫,在離兩人都有點兒遠的桃花樹上斜斜站著,像是在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