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隻要對付這個小娃娃,那麼楚微涼就會主動暴露她的弱點。
這個時候,雨桐雖然心裏害怕,但思維卻是極其的清晰,知道怎麼對付楚微涼,也知道什麼時候用什麼樣的手段是最好。
楚微涼見狀,也顧不得疼痛了,眼角一瞟,看到楚琅眼睛漸漸泛紅,她陡然想起今夜是十五,十五……
楚琅在十五可是要吸食人血的,不然的話……
楚微涼的腳往上一踢,將雨桐握著軟劍的手踢得往旁邊去了兩寸,那兩寸之外,劍氣迸射,將楚琅的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
而床鋪上,也是楚琅手上流出來的血,血跡斑斑,楚微涼從認了這個兒子之後,何時見他吃過這樣的虧?
急怒攻心,楚微涼也不顧雨桐是不是羌蕪的妹妹了,抽出腰間的九龍鞭一鞭子抽過去,正好打在雨桐的臉上,隻聽雨桐“啊”一聲呼痛。
“滾,不然我可就下殺手了!”
楚微涼周身殺氣騰騰,而她的話也帶著凜凜的殺氣。
雨桐一驚,也知道她動怒了,若是自己再糾纏下去,楚微涼一定不會再對自己留手,雖然她不知道楚微涼為何一直對她留手。
“哼!”她冷哼一聲,打開窗戶,飛身離開。
住的很遠,但是耳力極好的長孫無極在雨桐離開片刻之後便趕到了,他倒是看到雨桐出去了,但想著楚微涼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所以也沒有去追。
再說了,他長孫無極要是想殺什麼人,就算是羌蕪的妹妹又如何?
很顯然的,長孫無極也知道雨桐的真實身份。
他大手一揮,屋裏的蠟燭全部被點亮。
入眼,一片淩亂,血跡殷然,像是剛剛經曆了世界大戰一般。
長孫無極那冷魅的眼底浮現一抹懊悔,他不該把這兩個醉得連道都看不清的人丟在這裏的,就算這裏是他的地盤,可那個女人膽子忒大,敢在他的地盤放肆,他又怎麼知道呢?
“快給我弄點金創藥來。”楚微涼看也不看長孫無極,說道。
長孫無極趕緊去找金創藥,等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楚微涼把自己的手腕放在滿眼猩紅的楚琅嘴邊,那孩子像是在吮吸母親的乳汁一般,嚶嚶喝著楚微涼的……血?
“你幹什麼?”長孫無極上前去,打算把楚微涼的手撥開,卻被她冷聲喝住,“別動,今夜是十五,我竟然忘了。”
“你——”
“麻煩你給琅兒上一下藥,他剛剛為了救我,手掌被匕首割傷了。”楚微涼的聲音,低低的,軟軟的,還帶著幾分先前的酒醉迷茫,但語氣卻是讓長孫無極這樣的人都覺得心口一涼。
潔癖成狂的尊上這一次沒有半點嫌棄地開始給楚琅處理傷口,哪怕現在他們的床上滿是血跡,空氣中還有刺鼻的血腥味,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包紮完畢之後,他的目光突然掃到楚微涼後背上的血跡,不由神色一沉。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
楚微涼見楚琅喝的差不多了,輕輕把他放在床上,點了他的睡穴,這才輕呼一口氣,道:“我沒事,小傷。”
她說著,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楚琅的情況,見他手上的傷口包紮的很仔細,也很漂亮,這才放心下來。
看到小小的臉蛋上那條明顯的血痕,楚微涼的眼底閃過一道殺意。
“我真不該把這樣一個危險放在自己身邊。”楚微涼開始反省道。
長孫無極看了一眼睡著的楚琅,又看了一眼懊悔自責的楚微涼,惡氣噌噌來,“你知不知道你受傷了?你這個笨蛋!”
他往前一步想要看楚微涼的傷,而楚微涼卻抿唇,沉聲道:“你說,我該不該……”
“聽我說!”長孫無極果斷怒了,大聲道。
楚微涼訝異地抬眼看他,冷魅妖然的臉上,噙著擔憂和緊張,嘴角因薄怒而微微抿起一個弧度,他深邃的眸底是又氣又怒,不過她卻無法忽略他身上那股濃烈到自己不能忽視的在意。
“你……你說就是了,別這麼瞪著我。”她有些心虛地偏過頭去。
“你受傷了,我給你處理傷口,不準說沒事,不準拒絕,還有,現在,你,不準再說話!”
說完,長孫無極也不顧什麼男女有別,指尖輕輕一劃,楚微涼的後背忽然一涼。
他眯著眼睛,看著她白皙的後背上那大拇指大小的血洞,心頭殺意湧現,卻還是壓了下來,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有毒?”他突然輕輕叫了一聲。
楚微涼連忙回頭,“真的有毒?我怎麼沒感覺到?”
長孫無極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準說話!”
楚微涼默了默,這男人要不要這麼霸道?她受傷,又不是他受傷,他激動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