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看著周圍的毒氣和那些瓶瓶罐罐的毒藥,恨不得把身上帶的解毒丹都給吃了。
不過楚微涼卻是一點兒害怕之意都沒有,她身上淡漠地看著樓梯,自言自語道:“她似乎已經猜到我會來了,也罷,我這就上去!”
說完,她偏頭看了一眼司徒雲,司徒雲正在運轉功力催化解毒丹的藥效。
“你不必跟著我上去了,我來這裏隻是見一個朋友!”楚微涼淡淡道。
“不行,太危險了!”司徒雲直接拒絕道。
楚微涼現在是什麼狀態他很清楚,受了傷不說,還被洛子夜那負心人這麼打擊傷害,他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裏?
這裏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待的地方!
“我真的沒事,上麵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不必擔心我,你若是不放心,日落十分來接我便是,我還要去皇宮一趟!”楚微涼道。
她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像什麼都沒有發送過。
司徒雲不解地看著她,見她神情堅定,目光堅決,知道這女人是說了就做而且不喜廢話的性子,便答應了她。
“那好,我先回去,日落時分我就會來接你,你若是敢自己一個人溜了,可別怪我以後不認你這個朋友!”
“還有,這個帶著,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給我消息!”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碧玉小瓶子,強行塞到了楚微涼的手中。
裏麵是他們司徒家專門用來發信號的煙火,不管白天黑夜,隻要信號發出,司徒家以及受過司徒家恩惠的人都會立即出手!
“好。”楚微涼收下東西,看也不看一眼就順著樓梯上去了。
司徒雲看著她的背影,覺得世間再沒有任何人能像她這樣堅強,哪怕這背影是如此的淒涼……
“咳咳,咳咳咳咳咳!”司徒雲實在是受不了這裏麵的毒氣了,趕緊出去,上了馬車之後吩咐車夫道:“立即去府尹府!”
“是!”
房子的二樓,是一個十分寬敞而且樸素的圓形藥閣,在藥閣中心放著一張及膝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九隻酒壺。
桌子的兩邊放著兩個圓形的軟墊,但是一個人都沒有。
“嘿,那小子對你可真是夠上心的,還特意留下了兩個貼身暗衛在外麵守著呢!”一道幹啞如同鋼鐵摩擦的聲音響起,十分刺耳,也十分……詭異。
楚微涼神情都沒變一下,自顧自跪坐在一個軟墊上,淡淡道:“你還是這麼喜歡裝神弄鬼,我既然來了,便不會反悔,出來吧。”
“我知道你不會後悔,所以我已經準備好東西等你了!”伴隨著這聲音,一道灰不溜丟的身影坐在了楚微涼的麵前。
這便是東瀛的忍者之術,可以瞬時移動身形卻讓人發現不了。
坐在楚微涼麵前的人,便是東瀛忍者——鬼忍。
鬼忍帶著一個鬼形麵具,遮住了他的容貌,但是他斑白的頭發卻是能夠讓人隱約猜出他的年齡來,這人至少已經五十歲!
當然,對於一個專門修習忍者的人來說,他還比較年輕!
鬼忍坐在了楚微涼的麵前,把楚微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解道:“按理說,一般的女人遇見這種事兒都會哭得死去活來,怎麼你卻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如果不是你氣血湧動、神思怠倦,我一定以為你是假冒的!”
楚微涼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自己精致的容顏來,隻是此刻的容顏,卻是更蒼白了幾分,一點兒血色都看不見。
她扯了扯嘴角,“廢話少說,我輸了,但是我也沒有輸,隻是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我答應你的要求!”
“什麼叫做你輸了,又沒有輸?這我可不懂了!”鬼忍嘿嘿笑了兩聲,沙啞道。
“洛子夜的確是與慕容水闕在一起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的心還在我這裏,所以我輸了,也沒有輸!當初我們說好的,我不想改變,所以我願意認輸!”楚微涼神情淡漠道。
那雙眸子裏,閃動著堅定的光芒!
不就是失戀了麼,這絕不能阻礙她做接下來的事情!
洛子夜,我再也不要靠你!我楚微涼的人生,絕不依附一個男人!
看出楚微涼眼中的深意,鬼忍麵具下的臉色微微一變,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來。
不錯,他要找的人……就是她!
一個有著堅定強韌的心性,再不被所謂的情感所左右的人,這個人不能沒有人性,也不能太過優柔寡斷,最好還是他的同道!
“我再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不後悔嗎?”鬼忍沙沙沙的聲音,讓楚微涼皺起眉頭來。
如同當年!
“不後悔!多年未見,你這老家夥怎麼變得這麼囉嗦?怎麼,被時空亂流絞壞了腦袋?”她蹙著眉頭,口氣十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