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1 / 3)

第二章 一 一二碎屍案(2)

專案組立刻帶著這幾個女生對死者衣物進行了實體辨認。她們一致認為那幾件衣服就是失蹤的同學所穿。這個時候我心裏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隨後那幾個女生又提出來要看看屍體,我還不想讓她們看,那確實是太恐怖了。不過那幾個女生卻要堅持——也是同學一場的,確實放心不下吧。於是我就把膽子最大的一個女生帶到了法醫那裏,她隻對那顆頭顱瞄了一眼就確定說:‘就是她,就是她!’同時她像蝦米一樣躬著身體,連哭帶吐的,鼻涕、眼淚、胃液什麼的全都出來了。不過死者的身份終於得到確定:本市職業大學財會專業大二的學生馮春玲。”

“職業大學的學生……她是哪天開始失蹤的?”

“一月十號上午外出,此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那就是有五天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她的同學就沒有警覺?學校也不管嗎?”羅飛頗有些奇怪地問道。

“那時是期末,大學裏的課程已經結束了,學生們都在複習備考,所以校方並不知道馮春玲失蹤的事情。至於她的宿舍同學雖然知道情況,但也沒有多想。因為死者此前就有過夜不歸宿的先例。而且她的老家距離省城也就兩百公裏的路程,回家複習去了也不一定。如果不是那幾個女孩看到了認屍公告,恐怕死者身份的確認還要拖延幾天呢。”

是這樣?這倒也說得通。不過很顯然死者與舍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否則別人不至於對她的行蹤一點都不了解。為了驗證自己的這個推測,羅飛便又問黃傑遠:“根據你們後續的調查,死者是個什麼樣的人?”

“死者馮春玲一九七二年出生,遇害時還不滿二十周歲,這是一個各方麵條件都非常一般的女孩。據她的同學反應,此人的性格比較內向,甚至是有些孤僻。平時她很少在宿舍裏和舍友們相處,即使在的時候,也多半是一個人聽歌、看書什麼的。她大部分的課餘時間都是在校外渡過,不過具體在幹些什麼,有哪些朋友,卻很少有人知道。”

羅飛“嗯”了一聲,這番描述和自己的判斷基本吻合,然後他又輕輕地咂著嘴說道:“如果這樣的話,就給警方分析死者的社會關係帶來不小的難度了。”

“確實如此。”黃傑遠搖晃著手中的香煙,像是訴苦一般地說道:“如果是現在就好了,去把死者的手機通話記錄調出來一看,所有的聯係人一目了然。可當時根本沒有這樣的聯係方式,警方隻能靠調查走訪的方法去了解死者曾和哪些人有過接觸。可由於死者在學校一貫保持著獨來獨往的風格,這樣的走訪就很難獲得有效的信息。”

分析死者的社會關係,這是任何一樁凶殺案在偵破時的首選思路。可對於“一?一二碎屍案”,這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難。

不過羅飛此刻也不忙展開自己的思路,他還是以詢問和了解為主。

“那警方後來的偵破方向是怎麼確定的呢?”

黃傑遠無奈地撇著嘴:“隻能采用最笨的辦法——大海撈針。”

羅飛倒並沒有顯出失望的神色,他反而是肯定般地點了點頭:“在很多時候,最笨的辦法也正是最有效的辦法——隻要能保證人手充足。”

黃傑遠“嘿”了一聲道:“人手倒是沒問題的。案發之後,因為社會影響太大,市局不得不公開向民眾下了軍令狀:年內務必破案。隨後整個係統的警力幾乎全被調動起來,在整個省城進行了一次大排查。”

“全城排查?沒有劃定重點目標嗎?”羅飛略皺了皺眉。雖說是大海撈針的戰略,但如果完全胡子眉毛一把抓的話,便有再多的警力也難以應付啊。

“目標還是有的。”卻聽黃傑遠解釋道,“當時我們劃定了一個範圍,兩個區域,三個人群進行重點排查。”

“哦?”羅飛饒有興趣地挑著眉頭,“詳細說說?”

“一個範圍就是以職業大學為中心,因為死者的活動軌跡顯然也是以此為中心的。我們幾乎調查了全校所有的師生,同時對學校周圍的商店飯館等公眾場所也進行了走訪。”

這倒是最基本的思路,羅飛又問:“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找到作案嫌疑者。唯一的收獲就是找到了馮春玲生前經常會光顧的幾個音像店和書店——都在學校正門附近。”

“她是一月十號失蹤的。那麼從十號到案發的時間段內,她去過這些地方嗎?”

黃傑遠道:“沒有。”

這樣的話,這個線索的意義就不大了。羅飛便繼續往下問道:“那兩個區域又是怎麼確定的?”

“兩個區域是根據拋屍地點分析出來的最有可能的歹徒行凶地點。從空間分布來看,四處發現死者殘骸的地點正好形成了一個‘口’字形。考慮到歹徒不太可能攜帶四個包裹外出拋屍,所以他的拋屍行為應該是分成四次完成的。從案犯心理來說,他在每一次拋屍的時候都不會重複此前走過的道路。照這個思路分析,四個拋屍地點應該出現在作案現場的四個不同的方向上,也就是說作案現場位於口字形的內部。所以我們這個範圍內兩個居住聚集點也作為了重點排查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