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忍不住撲過去哽咽起來,正哽咽著忽然從外麵竄進一個人來,趴在床前嚎啕大哭,留神一看原來是小娟,隻見她正雙肩一聳一聳,哭的那叫一個傷心,這讓我很疑惑,小娟啥時候跟爺爺感情這麼深了?
老爺子的葬禮定在三天後,那叫一個熱鬧,方圓幾十裏凡是有點名頭的都來了,像東村的老馬、後堵的陳哥、還有鎮上的馮書記,還有好多生麵孔我連見都沒見過就更別說認識了!正跟客人寒暄著,忽然一個聲音傳過來,剛子兄弟、可想死我了,說話的是一中年人、剃著板寸頭穿一花襯衫、衣服前襟扣子沒係打的很開,脖子上掛一小拇指粗的金鏈子,板寸頭後麵跟著一群二十多個小夥子,清一色的黑西裝。隨著板寸頭一聲吆喝,“弟兄們擺供了”,二十多個小夥子人手一個花圈從老爺子靈前往外擺出老遠。我一看這陣勢可不小,趕緊走上前去陪著笑訕訕道:這位大哥,你是?
板寸頭一拍我的肩膀,十分豪爽的擁住我,剛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對、您是沒見過我,甚至都不知道有我劉三這號人,可我認識您啊,雷老爺子的親孫子。剛子,你剛才那聲“哥”還真沒叫錯,實話跟你說吧,當初如果不是雷老爺子,我劉三也就沒有今天,老爺子在的時候一直把我當他孫子待著,我也一直把他當我爺爺敬著。如今他老人家不在了,做孫子的當然得來看看他了。剛子、老爺子不在了,做哥的有義務照顧你,以後你雷剛就是我親弟了,但凡有什麼事情盡管來找我,不是三哥我誇口,在這淶源還沒有我劉三擺不平的事。我一邊陪著笑說,:那是、那是,一邊偷眼看其他賓客,隻見其他賓客都低著頭不說話,隻有後堵的那個陳哥兀自抽著煙滿臉的不屑,。
老爺子下葬之後,我便讓小娟先回去了,等過完了頭七,我也得回城了,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坐在車上我隨著車子的顛簸,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迷迷糊糊我隻感覺有人有推我,我以為是到站了,稀裏糊塗的就跟著下了車。
車子旁圍了一大群人,正嘰嘰喳喳的在跟司機爭論著什麼,這時我才發現,我並沒有到車站,車子在半路拋錨了,右邊的後輪整個癟了下去,大概是爆胎了,我看看吵鬧的人群,又看了看正焦急打電話的司機。看這架勢一時半會還走不了。我暗自罵了聲倒黴,拎起行李就向省城走去,隻希望能在路上搭上順風車。
說來也奇怪,平日裏這路上車來車往的,偏偏今天一輛都沒有,走了大半天了,仍不見有車過來,我將行李交到另一隻手上,甩了甩發酸的手臂,就準備打電話叫強子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