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尼穿著一件白袍從化妝室走出來,她的步態有些慵懶,似乎對這次拍攝並不那麼上心。
所有的需要的物品已經準備停當,工作人員都撤到了攝影棚的邊上。成豪傑站在那裏看著海尼,又一為她的美貌震驚。
她的頭發烏黑卷曲,一直披到肩上,一雙黑眼睛,又細又長的鼻子。頰骨寬而勻稱,下巴尖,嘴唇飽滿。成豪傑覺得無論從一個設計師的角度,還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這都是一張堪稱完美的臉。據說,這張臉是絕對天然的,沒有經過整容,這是業內的人都認可的,也是海尼一直為之自豪的。
海尼站在機位前,擺著各種撩人的姿態,她的下巴收回一點點,微微張開雙唇,漆黑的雙眼裏燃起了火焰。
攝影師杜瓦爾拍的非常投入,他飛快地按下快門,不斷地變換著位置。他不間斷地工作了三十分鍾。海尼擺了幾種姿勢。她四肢攤開躺在一張地中海風格的木質椅子上;她在地上雙手撐地,雙眼閉著,向後仰著頭;她還擺出一些好看的站姿,雙手叉腰。
但是,成豪傑覺得她的眼裏滿含倦意,比起身亻本的靈動,表情似乎並不在狀態。
果然,攝影師杜瓦爾突然從攝影機後麵走了出來。他伸手捋著頭發,皺著眉,顯得頗為焦躁。
說道:"清場!清場!拜托!我需要私人空間。"
成豪傑有些吃驚,他看向海尼,發現海尼的臉上同樣表現得吃驚,還有些厭惡。
但所有的人都毫不遲疑地出去了,成豪傑也跟在後麵走出了攝影棚。他把一個微小的耳機塞進耳朵。沒有人注意他,大家不用在裏麵候著,樂得輕鬆。有的回到了座位上,有的趁機去喝咖啡。
成豪傑找了個窗口,站在那裏向外看著街上穿行的人們,實際卻把注意力放在了監聽上。耳機裏傳來的聲音非常的清晰。
杜瓦爾問海尼:"你出現什麼鬼問題了?"
"我什麼問題也沒有!"
"沒有?那你怎麼蔫了?畫麵上的你全都蔫了!不可能這樣的照片從我的手裏流出,如果這樣我還不如隨便去模特學校找個姑娘!"
海尼有些生氣:"你什麼意思?"
杜瓦爾也不示弱,"我的意思是你不值內衣商開出的這個錢!"
"這不由你說了算!你隻管回到你的機器後麵幹活吧!我會讓你看看我值不值!"
杜瓦爾說:"我看的還不夠嗎?我已經看出來了,你今天不在狀態。"
"胡說八道!"
杜瓦爾:"我給你弄杯喝的,來杯葡萄酒吧,這樣你會放鬆一些。"
"用不著,你最好抓緊時間,開始你的工作。"海尼的聲音明顯不耐煩。
杜瓦爾:"如果你不喝酒,那我就得想點別的方向燃起你的熱情。"
"什麼?"
一陣沉默之後,成豪傑的耳機裏傳來杜瓦爾呼吸沉重的聲音,"也許你可以想想被我弄上床的滋味,"之後是一陣衣服摩挲的聲音,接著好像是椅子被撞倒了,發出咣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