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弓箭放回到植物旁邊挖好的坑裏,又去別處摘了寬大的植物葉子覆蓋在弓箭之上,直到弓箭被遮蓋的嚴嚴實實再也看不出來才放心。
看她嫻熟的動作,小狐狸心想,蘇憐做此事一定已經很久。自己幾年在外漂泊,卻不知憐姐姐早已回到青丘山。
“憐姐姐。。”走進繼續喊道。
蘇憐驚了一下,隨即扭過頭來笑道:“你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名字,又叫我姐姐?”
蘇憐溫厚端莊與當年一樣,放下弓箭,恢複普通女孩的樣子。相貌氣質均與當年沒有大的變動。隻是長大了。
“我是小狐狸,我是靈兒,你說我是靈狐所以給我取名靈兒,你說我還可以跟你姓蘇,你認我做了你的妹妹,你怎麼不記得了?”小狐狸心急道。
“靈兒.。?”蘇憐喃喃著,仍舊迷惑。
小狐狸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了一會兒,變回九尾靈狐的樣子,定定看向蘇憐。
蘇憐隻是略微驚詫,隨即便恢複正常人的樣子,和當年第一次見小狐狸的樣子相同,穩穩的,並沒有大驚小怪。
“記起來了嗎?”小狐狸道。
蘇憐蹲下身來,撫摸著靈狐緩緩道:“我隻是覺得和九尾靈狐親近,看到他們心裏覺得親近。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記得了。你說什麼我便聽著,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吧”,蘇憐說著,索性坐在了草地上。
涼風習習倒也舒服,小狐狸想說卻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不清楚原因便和狐族親熱,更是冒著風險救我們?”小狐狸更想知道不見的這幾年蘇憐發生了什麼事。
族長便是帶蘇憐住在山下寨子裏的婆婆。那年她救下了中毒的蘇憐,為了避免蘇擎和淩若的打擾,她帶著蘇憐在外麵躲了很久。眾人以為再也找不到他們,她卻悄悄帶著蘇憐回到了這裏。隱居在山下寨子裏,平日裏在山上采集草藥,又有鄰居接濟得以為生。擔心蘇憐耐不住性子,特意抹掉了蘇憐以往所有記憶。
青丘山上有九尾狐出沒,傳說九尾靈狐乃靈狐,吃過九尾狐肉的人一生康健,引來四麵八方的人捕狐。婆婆帶蘇憐來這裏,讓蘇憐拜青丘山上最好的獵手為師,讓她以射狐為名學習射獵,暗中救狐。
蘇憐不懂,一個凡人,為何會向著狐族,讓自己與人為敵。況且蘇憐性子安靜,本就討厭打打殺殺的事情。凡人殺狐是他們的事,蘇憐想自己完全不必參與。可她無法違逆婆婆。
她一直漫不經心的學,從未把這件事當成回事,可是一件事改變了她。
那是蘇憐第一次跟眾人捕狐,因為技藝不好隻能呆在草叢裏為獵手們看管夥食,白狐們被獵人追得東逃西竄,疾如風的箭貫通他們的身體,白色的皮毛滲出殷紅的鮮血。她們被獵人們倒提著,身子懸空著搖搖晃晃,半合著的眼睛裏透出乞憐。
獵人們提著死去的狐一臉興奮地向蘇憐走來,毫不掩飾。他們在蘇憐跟前炫耀著,仿佛要蘇憐崇拜他們。蘇憐冷冷看著他們,將手中的水袋和幹糧扔給他們便衝了出去。
她想救他們,可是無能為力。
蔥蘢的植物在威風中擺來擺去,青草的香味有著靜謐的感覺,可這裏卻是一座獵場。白狐們眼神中的絕望讓她心痛,眼淚奪眶而出。她討厭殺戮,討厭逞強,即使忘記了過去,可骨子裏的痛是那麼的清晰,她安靜卻又倔強,她要結束這一切。
蘇憐跟婆婆說,她會好好學射,會保護靈狐。
為了掩飾,蘇憐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實際上卻成為了獵手最好的徒弟。這一點隻有蘇憐和婆婆知道,教授蘇憐的師傅能感覺得出來,卻不說破。
她的師傅便是當年小狐狸掀下山的領頭獵人,小狐狸唯一一次殺人,小狐狸救起了淩若,原本以為除淩若之外其他人都死了,張性獵人卻大難不死。他身體已廢,實際射獵遠不如從前,但其最好獵手的名聲在外,遠近慕名前來學習,他便安心做了教習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