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完屍體後,泡在溪水裏的安崎·真果,臉上的膚色也已完全恢複正常。

子稷將她從溪水裏提了出來,挑開束縛著她的粗糲麻繩,將她平放在了地上。

安崎·真果身上的內衣款式極為保守,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她,身體一著地,就不由自主地蜷縮成了一團,止不住地顫抖。

子稷沒辦法,隻得尋了些幹枯的木頭堆放在少女身旁,又朝裏麵塞了些妖魔的油脂,用鑽木取火的辦法引燃了木頭堆。

隨著火焰越燒越旺,少女顫抖的身體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這時,高懸在夜空之中的圓月,再次被厚重的烏雲遮蔽,凜冽的寒風打著旋兒掃過荒涼的大地,一頭撞進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中,激蕩起一仗來高的火舌,劃破了濃鬱的夜色,映照出前方不遠處的兩道身影。

來者身穿桃源獵魔人中專的男式校服,臉上戴著猙獰的惡鬼麵具,駐足在距離子稷七八步的地方。

子稷鼻頭聳動,仔細嗅了嗅,並沒有聞到妖魔的味道。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兩個家夥一定不是妖魔。

退一步講,就算他們真不是妖魔,可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荒郊野嶺來,還遮遮掩掩裝神弄鬼,肯定懷揣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圖謀。

也就是說,他們是壞人嘍!

思及此處,子稷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手中的長釘,起身與對方對峙而立。

“喂!雜種,你怎麼還活著?深淵之門的人呢?”左邊的紅色麵具人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低沉模糊,就像嘴裏含了兩顆核桃,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在刻意掩藏。

子稷搖了搖頭,聽對方話裏的意思,原主被人擄去當祭品這件事,他們是知曉的,而且他們對那些邪教徒並不陌生。

深淵之門?子稷垂眸看了幾眼攥在手裏的長釘,印刻在上麵的字母“Abyss Gate”,看來就是邪教組織的名稱。

不過他們都已經死光了,子稷也懶得繼續在這上麵掰扯,說起來,要不是那些邪教徒,自己也無法在林聽的屍體上重生。

換個角度看,他們還是自己的恩人呢!

但兩個麵具人並不知道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林聽,已然換了個魂。

“喂!雜種,你啞巴了嗎?沒聽到我們問你話呢嗎?”

“哈哈哈,錫蒙利,你這個煞筆,你忘了嗎?那個雜種就是個啞巴!”

“噢!!!瞧我這腦袋,可能是太久沒有找葉月老師補習生理課了,精蟲把腦子都給糊住了,不行,下周一定得找老師好好補補課。”

“我看不用等到下周了,你現在就可以,你瞧,雜種那裏不正好躺著一個女人嘛!直接拿來用就成。”

兩個麵具人邊說邊朝子稷靠攏,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裏。

“臥槽——,這不是安崎·真果那個小婊子嗎?她不是被咱們送給了那兩頭舔食者嗎?怎麼會在這裏?”那個被同伴喚作錫蒙利的藍色麵具人,看清躺在地上的少女的麵容之後,不由地高聲驚呼道。

“你這個煞筆,沒看到地上的屍體嗎?舔食者被雜種幹掉了!”紅色麵具人看到了篝火後方的妖魔屍體,二話不說,立馬從衣袖裏抽出一把鋒銳的匕首,狠狠地紮進了子稷的腹部。

他的同伴見狀,也甩出一把匕首,刺入了子稷的腹肌。

“嘿嘿嘿,雜種,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既然深淵之門的人沒弄死你,那就由我們哥倆送你上路吧!”藍色麵具人雙手攥緊匕首,獰笑著想要拔出來再捅子稷幾下。

但豈料他發力連試數下,都沒有將刺入子稷腹肌的匕首拔出來,他手裏的匕首仿佛焊死在了對方的肉體之中。

他的同夥亦遇到了相同的窘境,插進去的匕首拔不出來了。

而子稷則雙臂舉過頭頂置於腦後,一邊享受著疼痛帶來的愉悅,一邊戲謔地看著兩個麵具人的滑稽表演。

“狗雜種,你到底做了什麼?”藍色麵具人斥罵道。

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他隻不過是收緊了自己的腹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