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月挑眉問:“怎麼?段大娘要來嗎?”
男子連忙點頭答:“前一陣子,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夫人來店裏吃燒烤,她吃著高興,跟草根說了好些話。草根聽罷,覺得那女子極可能是段大娘失散的女兒。我們聽著也覺得像,便給四當家傳信,讓他派人將段大娘送過來。”
雲傾月好奇問:“什麼樣的夫人?你們確信那是段大娘失散的女兒嗎?可有什麼憑證?莫要讓段大娘失望啊!”
據她所知,段大娘尋找這個失散的女兒多年,從不間斷。但每次她興高采烈去相認,卻總是哭哭啼啼失望回來。
“幫主,我聽那女子的口音,跟段青他們娘倆一模一樣。另外,她還說了她有哥哥和娘親,可惜失散多年。她說我們店裏的那個蒲蓉酥餅很香,跟她娘親做的味道一個樣兒……”
“蒲蓉酥餅?草根做的那個?”雲傾月仔細回憶著,她在滄海幫的時候就吃過幾次,記得那餅子的味道很特別。
男子不停點頭,解釋道:“那個酥餅是段大娘教草根做的,說是她年輕時自己瞎擺弄的,想不到味道挺好,便一直動手做來吃。聽那夫人的說辭,我們猜她極可能便是段大娘的孩子。看她的樣子,也就十五六歲,剛好跟段大娘的孩子一般歲數。”
雲傾月聽罷,點了點頭,低喃:“希望這次老人家不再失望。”
男子也跟著一歎,說:“是啊!可憐段大娘整天念叨著……”
“可有留下那夫人的地址?跟她提起過?”雲傾月側頭認真問。
男子點頭答:“當時我們就跟她提了,她也很激動,哭著說她也一直在尋找她的親娘和哥哥。她說她的家就住在高湖街——她姓水,她的夫君叫水武新,好像還說她的夫君有官位……”
“姓水?水武新?!”雲傾月瞪大眼睛,驚訝不已。
腦海裏不停搜索著,想起了水武新當時給她說過的一句話。“雲公子,我家主子求才若渴,如若你改變主意,請到上京城高湖街的水府找水某。”
上京城也就是京都城,一樣是高湖街……照這般說法,那女子便是水武新的妻子。
男子繼續道:“不錯,她是這般說的。她聽我們說了段大娘和段青,哭著跟我們說了好多事。她說她本來沒姓名,被一個姓水的教書先生救了。那老先生對她很好,還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水有容……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她後來跟老先生來到京都城,生活才安穩下來。”
雲傾月搖頭輕笑,心裏暗歎世事的奇妙,更歎無巧不成書。舒了一口氣,開口說:“她還嫁給了水武新,當了侍郎夫人,真是好事啊!”
男子也笑了起來,說:“她說她夫君對她很好,讓我們把段大娘接來後,直接到水府去找她。”外頭傳來馬車的軲轆聲,望了望外頭,他高興道:“馬車來了!段大娘來了!”
雲傾月笑著站起來,快步奔向馬車。
水府門口,一輛馬車緩緩停歇,一個少年跳下馬車,從車上扶下一位老婦人,上前敲門。
一會兒後,水府熱鬧起來——
水武新聽到外頭吵雜聲,快步迎了出來,便見到他的小妻子摟著一個老婦人又哭又笑,兒子和老爹一人一手拉著一個白衣少年,興高采烈地聊著。
……
“雲公子,請受在下一拜!”水武新感激涕零地撩起衣擺——
雲傾月衣袖卷起,順勢一甩,將他的身子掃了起來。
水武新功夫不錯,立刻反應穩住身體,抱拳道:“雲公子,你救了我的老爹,又贈與他們銀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也無法再見到他們。你是我們水家的救命恩人啊!請受武新一拜!”
雲傾月又甩了一下衣擺,道:“別別別……我最怕拜來拜去了……我救了他們,也是我與他們有緣分。今日我們能再次相見,也算是我們的緣分啊!”
水有容上前,輕扶著水武新的手臂,笑說:“夫君,雲公子他不喜歡這些,你莫要讓他生氣了。我們還是請他進去喝酒宴席吧!”
雲傾月嗬嗬笑起:“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水兄,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說不定我還會上門找你喝酒呢!今日段大娘終於找到失散的女兒,我們也能有緣再次相見,喜上加喜,更該好好喝一杯啊!”
水武新不停點頭,朗笑道:“今天我們水府喜事連連,我心裏實在好高興!雲公子,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