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衣衫髒破,頭發糟亂,生得小眼塌鼻,眉宇間充斥著戾氣,顯然不是什麼良類。
這塌鼻男子起身後,目光隻在蘇辰身上短暫停留,便挪向了李鳳怡,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咧著嘴淫笑道:“嘖嘖!居然還是個公主咧,總算是……”
“閉嘴!”
忽然一聲嗬斥,旁邊丈許外的草叢裏,又站起來一人。
這人較為年輕些,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倒是頭發梳整的很順,相貌也算俊朗,在嗬斥了同伴後,眯著眼凝視著蘇辰,微微笑著道:“兩位莫要誤會,我這兄弟是個粗人,性子又直,說話很不經腦子,言語有所得罪之處,我代他向兩位道歉。”
說得倒是禮節,也顯得很真誠,然而,這種話,恐怕也隻有不經事的孩童才會信。
李鳳怡已經冷靜了下來,知道對方心存不軌,本想裝著樣子與對方虛委幾句,豈料,蘇辰卻先一步開了口。
“聽你們剛才的話,似乎不知道怎麼走出此地,此事簡單,我可以告訴你們路線,但你們需要先解答我幾個問題。”
聽到蘇辰的話,李鳳怡臉色微變。
然而,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說完一句,蘇辰霍然又將話鋒一轉,無比直接的道:“不過,依我看,你們應該更想用武力來逼迫我們就範?”
李鳳怡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真覺得蘇辰就像吃錯了藥,言語舉止簡直讓人難以理喻,主動暴露也就罷了,竟還主動出言挑釁……
“哈哈,聽見沒有?別人心裏敞亮著呢,你剛才那番假頭假腦的話,別人根本就當你在放屁。”
被塌鼻男子一番挖苦,那年輕些的男子本就陰沉的臉色,更是如抹了炭般黑了下來,沉默片刻後,直勾勾的盯著蘇辰,獰笑道:“有趣,真有趣,這小子,我要了!”
“你要了?”
塌鼻男子眼角抽了抽。
“沒錯,我要了!”
說話間,年輕些的男子身形一動,驟然衝出。
見對方率先發動了襲擊,蘇辰冷笑了一下。
兩人究竟是不是從金澤界而來,他也摸不準,不過,想尋出答案不難,要麼對方主動開口,要麼就是逼其坦露真言。
想對方主動開口,這顯然不可能,若此事為真,對方絕不會放過他和李鳳怡。
自金澤界而來,這等驚人的消息,一旦擴散出去,對那兩人而言,必會召來禍端,任誰都要盡可能的保守此秘密。
畢竟,這天底下,隻有死人的嘴才最嚴。
“都怪你!”
李鳳怡無比怨念的道了一句,不過,到如今,心裏縱是對蘇辰有千百個怨言,她也隻能壓製下來,立即與蘇辰共進退,靈識一開,蘭指翻舞,迅速給自身施了一道輕身術。
“你看著就行了,不需要插手。”
李鳳怡剛要施展別的玄術,卻忽聽蘇辰如此說道,略一愣,待得回過神,蘇辰人已衝出去好幾丈遠。
“就這點本事?”
見到蘇辰主動迎擊,停在原地觀望的胡大邰,不禁嗤笑了一聲。
因為,從蘇辰奔行的速度,他可以斷定,蘇辰的體魄強度,應該在十八重上下,這等體魄強度,在金澤界,正常情況下,唯有化境巔峰期的武者才具備。
胡大邰原本還尋思著,這兩個看著十六七歲的少年男女,既然敢於在這種地方出沒,修為起碼也該在第三境以上,可現在看來,卻是比想象中的要弱得多。
事實上,哪怕蘇辰和李鳳怡乃是第三境的修者,胡大邰也並不懼。
首先,他和許成遷都是罡境巔峰期的武者,再者,蘇辰和李鳳怡過於年輕,縱然修為不弱,但掌握的鬥技或玄法有限,真正實戰起來,定然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說實話,胡大邰倒是很欣賞蘇辰那股少年的直率勁,知道難逃一劫,便直截了當的進行挑釁和宣戰,不過,欣賞歸欣賞,該殺還是得殺。
因為,兩人來自金澤界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要不然,他和許成遷麻煩可就大了。
話說回來,兩人起初確實不知道蘇辰和李鳳怡躲在附近,也不知道蘇辰和李鳳怡如此年輕,這地方的雜草相當茂盛,而且高過人頂,根本看不遠,兩人也一直是追著足跡在尋找蘇辰和李鳳怡,所以才不小心在言語裏透露出了兩人來曆。
但剛才,在檢查完異禽捕食的現場時,胡大邰卻是聞到隨風飄來的一陣淡淡的清香,而那香味,分明是女人身上散出來的,這才意識到附近藏著人。
“公主麼……”
視線從蘇辰身上挪開,胡大邰的目光再次落回了李鳳怡身上,看著李鳳怡嬌嬈多姿的模樣,心裏頓時一陣躁動,淫笑著朝李鳳怡走了去。
胡大邰動身之際,恰是那許成遷逼近至蘇辰身前十步近距,即刻就要交鋒之時!
十步,丈許而已。
這已經是雙方可動用鬥技,一決生死的距離。
然而,就在蘇辰將要施展鬥技一決高下時,那來勢迅猛的許成遷,突然向後退去,如臨戰而逃般,飛快的將彼此距離又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