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少女的相貌,周普也是癡了好一陣,回過神後,腦子裏產生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立即將此事告訴曹白瑜。
那位城主府的少公子曹白瑜,本就極為貪圖美色,乃是個仗著權勢行事曆來肆無忌憚的紈絝子弟,一聽有美人兒,立即帶著一行人去了西門集市。
後來發生的事情,自不用多說了,衝突在所難免。
隻不過,那天引起的動亂,當真是不小。
因為,與少女同行的青年實力非常強,性格更是極為暴烈,在曹白瑜對少女出言調戲,並企圖動手強行解開少女麵紗時,青年竟是二話不說,直接就向曹白瑜出了手。
若非當時隨行的兩名城主府客卿裏,那位據說已經步入罡境的武道強者及時出手相護,堪堪擋住了青年,曹白瑜恐怕已經沒命!
至於最後,青年和少女逃走了,留下了兩匹血鬢馬。
周普這一方卻是傷亡慘重,除了兩位城主府客卿,還有曹白瑜安然無事,另外八名負責追堵的府上侍衛,卻是全都被那青年一刀一個,斬得身首異處……
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周普至今還覺得有些心驚膽顫。
不過,雖然死了八名侍衛,可好在也收獲了兩匹血鬢馬,以那兩匹馬的價值,莫說是八名侍衛,就算死一百個,也是極為劃算。
城主府裏的低等侍衛,全都隻是初境一重或兩重的武者,這種層次的武者,軍中一抓一大把,至於江湖上更是多得數都數不清,隨隨便便就能招攬到不下百數的新人。
所以,那曹白瑜當然沒什麼好怨的,雖沒能得到美人兒,倒也是發了筆極大的橫財,一高興便直接賞了周普一個北門尉的缺。
至於會不會引起惹來禍事,遭到青年背後勢力的報複,這位曹公子卻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因為再過不了幾天,曹白瑜就不再是什麼城主府的少公子了,而是京都尚書府的“曹少宰”,其父親早已接到東唐國國主傳下的聖諭,令之進京接任東唐國兵部尚書一職。
隻要新委命的城主到達,完成必要的交接,那曹白瑜便會立即隨其父親進京述職,待到達京都重地,更是高枕無憂,青年即便有心要尋仇,卻也絕對沒膽量在京都胡來。
東唐國,在九音州,實力也是排進前三的雄國,京中常年有八名虛境的武道強者鎮守,滅境期的術師也有兩位,誰敢在那裏對兵部尚書府中的人動手?
“大人,是放這兩人進去?還是直接趕走?”
周普正想著那天的事出神,旁邊忽傳來了手下的征詢聲。
“嗯?”
周普聞言回過神來,往下看了看那兩名已經行進城門十丈範圍的南荒嶺山民,冷淡的道:“先搜搜身上的包裹,如果連一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就直接趕走,窮要飯的也想進城,哪裏這麼容易。”
那名手下立即跑去傳令了。
按道理來講,放不放人進城,放誰進城,這種事理應是城門口負責盤查的兵卒,按照朝廷頒發的總則,及城主擬定的細則章程來辦事,而他這個北門尉,若是要雁過拔毛,做些違例的事,隻需一開始就向手下交代好便是,根本不需要事事都過問和發令。
可奈何,經這北門來往的人實在少到了極點,就算是本城的居民,尋常也沒幾個從這裏出去,他若不幹涉和過問,當真是一點兒事都沒得做了。
很快,從南荒嶺方向而來的兩名山民,便來到了城門下的盤查處。
兩人分別為一男一女。
男的年齡不大,看著也就十九二十歲,相貌很普通,沒什麼太特別之處,個頭不高不矮,穿著有些破舊,身上背了一個幹癟的包袱,明眼一看就知道裏麵肯定是衣服。
女的也是穿著粗簡,頭臉都裹著布帶,看不出具體年齡。
這一男一女,便是使用了千幻無相訣的蘇辰,以及掩住相貌的李鳳怡。
行到城門口盤查處,未等兵卒說話,李鳳怡便取出兩張木質的方形令牌,放在了盤查處的桌子上。
這兩張臨時出入遼城的令牌,乃是昨天途徑南荒嶺的一座村寨時,由蘇辰出麵,從山民那裏用凶珠交換而來,兩人的身份文牒已經丟失,想要出入這座邊關城市,卻是需得持有專門的通行令牌。
雖說以蘇辰如今的實力,想進這座城市,根本不需要任何憑令,直接硬闖誰也休想攔得住,但如果能不動幹戈的進去,他當然也用不著去浪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