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抗,甚至連一絲掙紮和猶豫都沒有,堂堂罡境中期,普通人眼中無敵般的存在,放在東唐國江湖上也算是一方強者的隴方,竟就這麼跪了下來……
小樓廳堂內,曹白瑜和那大管家,兩人都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
隴方為何連打都不打,直接向那土鱉青年跪下來求饒?
不是說武者都極有骨氣,寧死也不會輕易屈從嗎?
武君?
好像是比罡境還要高兩個境界,步入實境後的武者,特有的稱呼?
曹白瑜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跟著,喉結滾動了一下,卻如著火般發幹。
“武君……為何來我府上……”
“莫非……”
曹白瑜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他來殺我的?”
曹白瑜眼睛一瞪,心髒猛然狂跳,下意識的想逃,可兩條腿卻跟灌了鉛一樣,怎樣都挪不動。
“轟——”
下一刻,曹白瑜腦中一陣轟響。
隻見其瞳孔一縮,旋即又霍爾散開,身體搖晃了一下後,“砰”的栽倒在了地上。
“少……少爺?”
屋裏的大管家驚愕的呼喊了一聲,卻是顧不得其他,護主心切的急忙跑了過去。
將曹白瑜從地上扶起,那大管家下意識的伸手在其鼻下探了探,頓時一怔,他似乎還懂些醫術,再用手把了下脈,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兩腿發軟,一屁股坐下。
“死了……”
大管家惶然驚恐的呢喃道。
小樓外,跪伏在地的隴方,聽到曹府大管家的話,身體更是一抖。
氣場殺人!
傳言中武君可直接氣場殺人!果然是真的!
曹白瑜的死,讓隴方瞬間明白過來,眼前這名布衣青年,隻怕就是為當日在西門集市上,被迫棄馬而逃的那名少女和青年,討債報仇而來!
否則,以對方如此高的修為,怎會莫名其妙的來曹府,將曹白瑜給殺了。
“我再給一個活命的機會。”
蘇辰緩步走到了隴方身前,道:“一刻鍾內,將那兩匹血鬢馬帶到此府正門,另外,再替我去取一人的性命。”
隴方聞言頓是如釋重負,但旋即反應過來,心裏突而一顫。
兩匹血鬢馬不難找回,也根本用不著一刻鍾。
青年卻如此寬限,重點顯然是在那要殺的人身上!
隴方不是傻子,他知道青年要殺的人是誰。
“怎麼?不願意?”
蘇辰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隴方,道:“你如果連這點事都不肯做,那我也沒有再留你性命的必要。”
“謝武君開恩!這種小事,自當由小人代勞!”
隴方趕緊回道,他豈會不願意,又怎敢不願意。
殺人那人,也許會給他帶來很大麻煩,但若不殺那人,他立即就會死。
“我會在正門外等你,希望你不要犯蠢。”
蘇辰丟下這句話,轉身便離去了。
走到院門口,蘇辰隨手向後一揮,銀光閃掠,“嗖”的一聲響,那柄飛刀秘器,貼著剛要抬頭的隴方鼻尖,“刷”的一聲斜插進了地上的青石板內。
看著失而複得,近在眼前的冷雪飛刀,以及地上斷落的一縷頭發,隴方額頭後背,卻是一陣冷汗淋漓。
“總算逃過一劫……”
隴方心頭大歎,抽出插進石板的飛刀,站起身,目光一陣變幻,翻手取出了一柄普通飛刀,轉過身,望向了小樓廳堂內那不知所措的曹府大管家。
“這老家夥也不是好東西,如今又聽了不該聽的話,那位武君大能不屑於殺你,我卻是必須要將你滅口……”
隴方眼中劃過一抹殺光,揚手間,飛刀便已脫手而出。
兩刻鍾後。
遼城南門郊外。
兩匹血鬢馬,各載著一名青年和婦人,馬蹄飛翻,揚塵而去,逐漸消失在了官道遠盡。
遼城的城主府內,卻是亂作一團……
……
儷商城城南,遠離鬧市的一座深宅大院內。
“嘭!”
長滿枯黃蔓藤的院牆下,一身穿綠衣的少女,丟下手中重達數百斤的石墩,拍了拍手,在院子裏幾個輕躍挪動,如翩飛而過的蝴蝶,眨眼間便行至了幾丈外的宅門口。
“再試一次!”
正要進屋的少女,顰眉低語了一聲,忽而轉過身,踏腳朝前衝去,隨後驟然止步於院子中央,身體半璿,腿若長鞭般橫掃而出!
“呼——”
一陣風響,少女一記鞭腿,竟是詭異的帶動了空氣的蕩漾,猶若盛夏時季受高溫扭曲,與此同時,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道道的殘影掠過,好似少女在一瞬間連掃出十幾次鞭腿。
“砰砰砰——”
殘影閃現,頓時一陣連續的悶聲爆響!
平地蕩開的勁風擴散下,綠衣少女“呼呼”旋轉著身子,騰飛著倒退而去,最後穩穩落在了屋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