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至第三章(1 / 3)

引言七十年,奈何人去樓空,江山多嬌,轉瞬間,便都已煙消雲散。夢一般,隻恨情深緣淺,落花春去也,閑來又東風,天上人間,留不住的,是匆匆,還是匆匆。序幕含元殿頭上戴著沉重的龍冠,眉頭一皺,天下便會伏屍百萬。身穿紫黑龍袍,腰束玉帶,腳蹬金龍龍靴,丹陛之上,坐擁天下。朝臣依次進入殿堂,手持護板,趨畢,跪,齊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甘露宮幾盞枯燈,幾方桌椅,宮殿內外並無半分華麗。佛像之前,兩眼緊閉,雙手合攏;桌上盤平常貢品,地上僅一席而已。清淡,遮不住她內心的悔恨;雙手,擋不住年華的老去。一杯清水,幾個饅頭,便已是午膳。看不出,她曾經寵冠六宮;如今,她常伴青燈古佛,心已死,佛珠不斷轉動,一圈又一圈,像是訴說一個又一個輪回。丹鳳門身披盔甲,天地之間,他是未來命運的主宰者。青絲拂過他的耳旁。他緩緩地閉上眼,任風吹雨打,一瞬間,好似千年,卻已是萬年……第一章夢瓊瑤·永恒賦落花不知遊子意,纖手送郎金縷衣。春風又綠江南岸,一縷相思問蒼天。東籬把酒黃昏後,坐看淒淒人更憂。扶簾回望古秦關,垓下歎霸王別姬。**終去人不老,風滿樓歎春意晚。即使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花不看開人易老,德陽宮門送君去。天山路難雪茫茫,鳳凰泣血又何妨?問君白發多幾許?落花亭賞黃梅雨。佳人欲回逢重陽,芙蓉胭脂弄紙窗。風蕭蕭兮易水寒,元京帝宮倚欄杆。洛陽中元惜紅顏,長安乞巧念玉蘭。桂花落盡有誰知?牡丹重開夏意遲。人生得意須盡歡,回首複望鴛鴦散。夜盡天明夢已碭,風作嫁衣弄衣裳。指點江山南北近,梔子花開揚州遠。鳳鶴樓上爭產頭,西山沮河水悠悠。泛網玉扇撲蝴蝶,含鳳金雀冬日斜。兩唐羅錦殘花堆,月倚梧桐鎖儷妃。東京匆匆滿琳琅,明日重生是鳳凰。空閣佇看銀絲亂,竹葉枯黃落沁園。誰家兵帥伐吳越?數九寒天揚州雪。嬋娟又望將軍淚,淚河無底辰星回。工文賦有江山夢,夕瑤恨吟承熙情。長安丹鳳多少恨?飛花玉雪照午門。不見大禹水空流,樓閣小醉幾時休。闌妃一怒驚帝顏,便把開河作開元。烏孫難遇汗血馬,天山燕飛慕容家。嫩草怎知二月風,南縣青鬆綠難恒。天上姮娥泣無淚,一滴愁雨一絲恨。不作皇妃欲摘星,翻雲覆雨弄陰晴。鳳冠霞帔紅妝樂,試問真愛有幾何?南圃瓜田有真意,卻歎隔江欲紅衣。風花雪月江山亂,三軍兒郎人未還。泛舟曲江似離若,百萬雄師投家園。斷橋野草悄無聲,笑比參天身可成。淚打信箋和硯墨,隻因萬事已蹉跎。江東九郡花謝了,緣似二喬心已老。含鳳帝妃憶惆悵,**六宮望周郎。無人重望梧桐雨,亭中烏鴉仍唏噓。天家誰道有真情?未央九天觀鳳鳴。長安詩仙今何聞?大河向東戰昆侖。六朝一夢終成塵,今日又念昔愛恨。眺望潼關數三秦,不見長安乘柳蔭。三千裏地雲和月,四十九州又逢雪。昨日宮車碾含光,今朝橋陵葬三皇。列侯撚花憶承熙,三站洛陽低難齊。千古一帝終是夢,樹上前幾畫圖騰。自古南朝多傾覆,又逢陶朱泛西湖。兩代帝王多少夢?一滴愁雨為誰生!汴河難遇長安繞,誤將采薇作瓊瑤。同時帝女鳳蓮衣,奈何終歸兩相離。先王欲念故人情,德順珠簾鎖恭明。今帝意取唐宮燕,將軍台上拜宋袁。第二章鎖夢我走了,你也走了,僅僅一座秦嶺,卻像千山萬水。含夢撚芙蓉一朵,舟孤獨地漂在湖心,四方為水,它不知該往何處去,風拂過臉龐,湖水打濕衣衫,姐姐,我走了,和著如血的殘陽,舟消失在湖中,花落方婷中,輕煙飄起,一縷琴聲打碎了寂靜的夢。扶起柳枝,看著花靜靜地落下,好久,那一年玉砌,曾記得自己爬上父親的腿,為什麼要起這個名字,父親總是沉默不語,許久,“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你以後自然就會明白。一片牡丹閃過眼前,才發覺已是黃昏,塞上的秋天總是來的特別早,花應看我,我亦看花,風霜雨露,誰家春泥,捧一簇枯萎的海棠,將它拋向高空,春開桃李花纖樹,夢吟江南一段愁。你每日都在這裏賞花,玉砌這才發現身後有人,點點頭,向來人行禮,“臣女參見皇上”,青絲披長肩,出手將她扶起,“我叫邵皓,叫我皓吧!”臣女遵旨,玉砌的豪爽讓邵皓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歡喜,第一次,有人不懼怕他,不把他當成皇帝。別過,雨中邵皓目送玉砌,她身後留下的是雨打的落花,他要得到她,雖然他有三宮六院,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等待,是漫長而充滿希望的時代。鳳宮中,皇後見皇帝三天兩頭地賞賜玉砌,便找到玉砌“你見過他了?”朱顏一生氣便會蹙眉。玉砌點點頭,“那皇上喜歡你?”玉砌還是點點頭,朱顏笑了,寵冠六宮的她無人可以與之爭寵,今日卻是她的妹妹,親妹妹挑戰自己的地位,我的妹妹,朱顏知道自己無法再說什麼,她後悔將妹妹接入宮中,她給自己樹立了最大的敵人。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後之妹李氏,端昭淑宛,聰慧過人,實屬德才兼備之人甚慰朕心,近冊為皇妃封號孟,舉國同慶,天下歡之,欽此。朱顏驚愕地抬起頭,玉砌已經從容地叩頭,接旨,起身時候,朱顏身體微顫,麵對指揮宮女挪宮的玉砌卻隻吐了四個字“來日方長”。玉砌提起玉筆在紙上寫下“小雪依偎嫩柳稍,未央通明遠喧囂。輕盈飛燕冰上舞,不是傾城誰折腰?”“這是罵我重色?”話音未落,雙手已經環上玉砌的腰,玉砌置下筆,靠在邵皓的肩上,“宴會還未結束,陛下怎麼就先回來了?”邵皓閉上眼,“太吵,太拘束,今日是咱們的大婚之日,管他們作甚?”“那就早些安置吧!”“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玉砌勾起一絲笑意,隻是一刹那,這份笑便已無影無蹤。已是辰時,鳳宮早已人頭湧動唯獨左下首席缺人,皇後未發話,眾人行禮之後,便列次而坐,“今個孟皇妃怎麼未來?”阮答應調侃道:怕是現在還和皇上在榻上吧!惠妃:說話可要注意分寸,一個小小的孟皇妃還會令皇上不思國政?“惠妃姐姐說的可真輕巧,她雖然是個妃子,可自古以來有哪個妃子是以國號作為封號的?”“真是熱鬧,本宮怕是來晚了。”眾人見玉砌忙行禮,“妹妹給姐姐請安。”“本宮乏了。”朱顏輕抿一口茶,“你們都去吧!隻是,孟皇妃你留下”眾人行過禮都各自回宮去了。“沒有什麼事,臣妾先告退了。”“我知道你會幫我的”玉砌止住了腳步。“手上占了太多的鮮血,如今你已權傾朝野,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帝國的命運。”朱顏閉上眼相府的火光又回到她的眼前,“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年”那一年朱顏十六歲,跪在邵哲的麵前,苦苦哀求“放過江寧的老百姓放過相府的所有人。”邵哲舉起了刀,“陛下,這是李宰相的女兒和太子年齡相近。”邵哲收了刀,登上了江寧的皇城,屠城三日,玉砌在家仆的保護下逃往漳州,四年後,邵皓登上了帝位,改元延興,當朱顏被帶出江寧城的時候,她看到的是遍地的屍體和成河的鮮血……輕紗隨風而起,雨打在已有些許白發的青絲上,“是啊,這才是他來的目的,”腳下一滑,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玉砌還是慘叫一聲,漆黑的燈光照他的臉上,從未,仔細的看著他,手不由自主的撫著冰冷的臉,“已經一天了嗎?”邵皓醒了,抓住玉砌的手。“真怕,你會離開我。”“傻瓜”玉砌笑了撐著要起身。“有了身孕就不要逞強”“什麼?”玉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邵皓輕吻一口,“太醫說你一朝有孕,又剛剛跌倒,讓你好好養著。”“帶進來”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