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就用這些眼淚來作為一個徹底的告別吧。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直到後來覺得筋疲力盡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之後,我才站直了身子。
我抬頭,看著凱賓,一字一頓清晰地說:“我要去美國。”
凱賓驚訝地看著我,確定我沒有憤怒沒有激動,是很理智很認真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沒有問我什麼,隻是點頭同意了。
“明天就走。”我擦幹淨臉上的眼淚,很冷靜地說,“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幾件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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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我一個人去了淺草寺。
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離開日本之前想再來這裏看看。或許是因為我曾經在這裏寫下了自己的願望並祈福過,又或許是因為寺廟會讓我覺得格外的心平氣和。
我走到清洗池邊,用忍足教我的方式漱口、洗手,然後插香,卻沒有用香再觸碰自己了。隻是覺得做這些能夠讓我更加心靜一些,所以祈福病痛好得快什麼的,也就不需要了。
然後,我再一次略過了抽簽的過程,去了賣禦守和祈福牌的地方。
看著那些興致勃勃買了各種禦守和在祈福牌上寫下願望歡天喜地掛起來的人們,我一直暗沉的情緒似乎光明了一些。
我漫無目的地繞著掛祈福牌的地方轉圈,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我的牌子了。不過其實也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畢竟密密麻麻那麼多,早就淹沒在裏麵了吧。
出乎意料之外的,我找了一圈之後居然看見了。
不過我看見的並不是我自己的,而是忍足當時那塊沒有讓我偷看成功的祈福牌,上麵漂亮的字體寫著“希望越前龍櫻能夠愛上我——忍足侑士”。
我怔怔的看著那塊牌子上麵的話,仿佛看不懂那些文字了似的傻傻地盯著看了一遍又一遍。
“希望越前龍櫻能夠愛上我——忍足侑士”
忍足居然……喜歡我?
一瞬間曾經的種種一起湧上心頭,各種被我有意無意忽略的細節也統統浮現在腦海中,我這才明白了忍足那些細微情緒的來源——是了,他喜歡我,不然為什麼我受傷他會那麼生氣又著急,不然他為什麼會那麼關心我,不然他為什麼會那麼照顧我。
原來我一直都是個傻子,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又或者說,當我屏蔽了對跡部的感情的同時,我無形中就屏蔽了所有愛情相關的感覺嗎?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責的情緒一瞬間蓋過了原先的悲傷。
我居然沒有發現過忍足對我的感情,而他卻在我並不在意的時候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憑什麼讓忍足喜歡我,又憑什麼讓跡部喜歡我?還有亞久津……
我確實應該離開這裏了,並不是因為跡部涼子的話,而是因為我必須給自己一個冷靜的時間和空間,反思自己也好,改變自己也好,至少我不能是現在這個樣子來麵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