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唯一誰的人(2 / 2)

幸虧現在交通方便,剛一出站,便有司機問她去哪裏。華彩拿出廷睿以前給她的地址,遞給司機,半小時後,車停在一個大建築樓前,到了。

在廷睿上班的公司前呆呆的站了好久,頭上落滿了雪,華彩也未曾察覺。安氏集團,廷睿並未對她說應聘上的是安氏集團,這座城市甚至是這個省的龍頭企業,他為何不曾透露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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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明送她去的火車站。他是廷睿的好友,臨走時,他歎了一口氣:“華彩,有件事必須告訴你,聽說廷睿在那認識了一個女孩,是個公司董事的女兒,你要………,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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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人叫她。華彩轉過頭,是個大概40歲的女人,“外麵下著雪,天冷,如果不介意,到我的西餐廳坐坐吧。”她打開安氏集團對麵的一家裝潢秀雅的飯店的門。女店主很善解人意,沒有問華彩為何會在寒冷的早晨一個人站在雪中,拎著行李要去哪裏?隻是端給她一盤早餐:兩片麵包,一個雞蛋,外加一杯牛奶。女店主衝她淡淡地一笑,轉身忙自己的事了。一句簡單的問候,淡淡的微笑,溫暖著華彩近日憂傷,苦悶的心。一個路人尚能為素不相識的人提供避難之所,一份可口的早餐。廷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在一個電話後,便如空氣般蒸發。

華彩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熱熱的牛奶,緩緩地冒著熱氣,眼睛再次朦朧,牛奶發出的淡淡的香氣,讓她想起和廷睿一起度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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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彩每天很早去教室自習,來得稍微晚些的廷睿每天都會給她買一盒牛奶,加熱後帶來。寒冷的冬日,連呼出的氣體都能凝固,而那加熱的,散發出淡淡香味的牛奶,溫暖著冬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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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上午,華彩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望著對麵的安氏集團。公司有職員陸續來上班,西裝革履,這就是所謂的白領吧!廷睿一直向往的生活。沒有看到廷睿的身影,是沒來上班還是她沒認出?到中午了,餐廳裏客人多了起來。華彩隨意的往窗外望,那一刻,她無法呼吸,身著一新的廷睿從安氏集團走出來,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他進了西餐廳,並沒有注意到華彩,他的注意力都在和他一起來的人身上,親密挽著他胳膊的女人。找到位子坐下後,他看到了遠遠坐在斜對麵的華彩。

對視隻是一瞬間,他的眼睛迅速閃開,假裝去看店裏的裝潢,但卻永遠留在華彩的記憶中。

華彩真的不願讓這樣俗套的愛情發生在她斜對麵的男人身上。但她清楚地聽到女店主的話:“安小姐,張先生,今天想點些什麼?”她姓安,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安氏董事的女兒吧。誌明在火車站的話在她耳邊響起:“聽說廷睿認識了一個大公司董事的女兒,安潔。”

眼前的這個女孩的身份可以使假的,誌明的話也可以是謊言,但廷睿的眼神不會說謊。她認識的廷睿不是眼前的這個人。他是那樣一個男人,活的隆重而典雅,並且時刻都在用一種熱情來顯示應有的驕傲和自豪。可是現在,她分明感到那隱藏在她眼神深處的慌亂和恐慌。自始自終,廷睿沒有來到她桌前,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

曾經以為廷睿的麵孔就是整個世界的麵孔,而她則是它上空升起,被映紅的一片輕靈的雲彩,開心的凝視著自己的一片陰影,愉快地遊曆那上麵的每一處風景。但現在,華彩意識到,她現在是這張麵孔不得不麵對的一塊沉重的烏雲。

廷睿一口口的吃著對麵女人用叉子遞過來得點心,笑容僵硬,難看。華彩想起廷睿說過的一句話,那時他們剛剛相戀:“我無法告訴你,你有多麼美好,你是上天的贈予。”“上天的贈予”華彩自嘲的笑了。

杯中的牛奶還有很多,她現在喝牛奶的心情已經沒了,讓她心情充滿快樂的人已經不屬於她了。華彩站起身,一步步朝廷睿走去……

到門口時,華彩手中的那杯依然溫熱的牛奶悄然灑落。她的世界驟然下起大雨,一切都頓時瓦解。一個曾許諾一生唯一與她相伴的人,竟以這樣的方式和原因離她而去。而她,始終無法硬起心腸,像阿桑那樣,把手中的牛奶潑到他臉上。無論怎樣,愛是不會變成恨的,即使是現在,她也不願讓他為難。

走出不遠,後麵有人叫她“阿彩,阿彩。”是廷睿。口袋裏的手機也終於響起,傳出那熟悉的鈴聲:“誰把誰真的當真,誰為誰心疼,誰是唯一誰的人。”華彩停下腳步,把圍巾多圍了幾圈,頭也不回的走了。她走得那麼堅決,地上厚厚的雪印著的深深的腳印消失在街的盡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