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是這樣,隨著背後多出幾張黃色紙錢,羅湖人依然感到身體再次虛弱了不少,隨即便帶著幾分震驚和怒意向襲擊他的方向看去。
陸久麵色平靜地退到了幾隻腐屍後方,此時他已經將臉上的紙錢全部取下。
盡管依然有腐屍攻擊他,但和身上粘著紙錢的羅湖人相比,陸久的優先度無疑要低得多。
他不僅沒有趁機逃跑,反而還混入腐屍群要對付自己?
望著在腐屍外圍不斷遊走,宛如毒蛇般尋找機會的青年,羅湖人心中升起幾分寒意。
盡管在他看來陸久的各種動作都要生澀不少,剛剛偷襲自己時甚至還被提前察覺。
但他還是被對方的選擇震驚了。
羅湖人一時間被對方的凶狠弄得有些出神,同時他心中也有幾分憋屈。
他想殺了陸久是想知道免疫紙錢效果的方法,可對方和自己有這麼大仇嗎?
他圖“財”才想害命,可這家夥圖什麼啊?
明明從一開始吃虧的都是他好吧?!睡個覺醒來被貼紙錢,還被屍骨鳥群追!
為什麼這小子看上去比自己殺意還重啊!
久經磨礪練就的冷靜心態沒有讓羅湖人多作猶豫,出乎意料的,他完全無視了周圍的腐屍,任憑它們的攻擊在自己皮膚表麵留下一道道帶著鮮血劃痕,一心向最外圍的陸久衝來。
羅湖人用手中的匕首劃開撒來的紙錢,目光緊緊盯住陸久的脖頸,極為狠辣地便要一擊致命。
就在這時,陸久終於停下腳步。
成為超凡者的那一天,他曾經想過,如果麵對避無可避的致命危險,他會怎麼做?
是懷著僥幸心理繼續躲避,沉淪於恐懼,直到歸於死亡?
還是主動擁抱危險,刀尖起舞,以生命最後的微光撕開黑暗,迎接那也許存在的曙光?
避無可避?
那便不避!
陸久視線從羅湖人手中的匕首移開,張開雙臂,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向他衝去,臉上帶著仿佛要同歸於盡的瘋狂笑意。
他在賭,賭羅湖人不敢冒著被他拖住麵對屍骨鳥群的風險來殺自己。
這家夥瘋了吧?這是準備拖著自己一起死?
兩人快要接觸的那一刻,羅湖人咬牙,手中的作戰匕首在手指間靈活地偏轉方向,身形一晃,以右腳為軸,從陸久張開的雙臂間竄出。
而後他手中的匕首狠狠紮在了陸久的右肩,竟是準備直接廢掉陸久的手臂。
然而就在這時,陸久的行動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右肩刺痛後,他不僅沒有閃避,反而向右側撞去,讓匕首深深紮入了右肩中。
隨後,趁羅湖人還未將匕首拔出時,陸久用握緊的右拳向對方胸口打去。
看到這粗陋百出以傷換傷的戰術,羅湖人心中忍不住發出嗤笑,以他E級的體魄,即使硬挨陸久一拳,也不會受太嚴重的傷。
想要魚死網破?隻怕是魚死了,網卻不會破!
羅湖人眼中閃過寒光,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拔出後,向陸久左肩刺去。
隻要能成功廢掉這小子雙臂,讓他失去威脅後,就能用性命從他口中逼問出關於免疫紙錢的方法!